高懸於天空之上的明月,慈愛的關照每一位入睡的動物。
可是在這個時間,總會有一些人不會安然入眠。
“對不起,父親。”手持利劍刺穿麵前之人的胸膛,猩紅血液從傷口流出,滴落在地上。
牆麵上的儀陣,緩緩散發出光芒,這光芒罪惡而不祥,不知犧牲了多少性命,多少人的靈魂。
“不要怕,孩子。這都是為了實現我等百年來的夙願。
對不起,孩子。讓你一個人承擔如此重的負罪感。”感受到生命流逝的人,並沒有咒罵眼前的凶手,反倒是去安慰他。
他還伸手,讓劍更加穿透自己的胸膛,牆上的儀陣也更加鮮亮。月光穿過窗戶,想要帶走房間中消逝的靈魂,可,他們的靈魂早已為儀陣的啟動做了燃料。
月光啊,它什麼都無法帶走,隻能照亮著滿是血色的房間以及這滿地的屍體,他們漸漸化作透明狀,消散在天地之間,不知道歸於何處。
隱藏在黑袍的臉,流下了淚水。他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他要將一切終結。
推開房門,他來到了一麵放滿書籍的書架上,抽取其中的一本書,大大的典印刻在上麵 。
輕撫書麵上的紋路,“一切,都會在今天做個了斷。”
“大人,一切都準備好了。”另一位手持利劍的人來到他的麵前,在他的身後滿地的屍體遍布走廊,不知有多少人喪命於他的劍下。
他的整個身體纏滿繃帶,唯有一雙眼睛裸露在外麵,空洞而又無神。如果諾德在這裏,一定會知道他的身份,那是……剛剛和他分別不久的獵人。
“啊,我知道……”他凝望眼前的獵人,心中早就對他說了幾百聲對不起。他已經忘記在今晚,他心中道了多少遍對不起。
但他知道,無論說多少遍,都無法挽回他所做之事,這件事情必須要在今晚完結。
“走吧……”二人踏入法陣,不知道他們會去往何處。
血紅的血液鋪滿房間的一角,如果諾德在這裏一定會知道。這個房間非常熟悉,因為這就是他的家,他在這世上15年以來生存的家園。
是的,二人傳送到了諾德的家裏,家中的慘狀,預告了家裏人凶多吉少。黑袍人隨手拉著一個板凳坐下,手中捧著他剛拿的書。
“哢。”房門被輕輕推開,映入諾德眼簾的,無一不讓他憤怒。
陌生的客人來到他的家中,幹淨整潔的家不複存在,家中的慘狀讓他再一次想起,那不堪回首的記憶。
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時刻。
“你,是誰。還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家中。你把我的家人怎麼樣了。”諾德還有一絲僥幸,他希望不請自來的客人,會告知令他安心的話語。
“沒有剛分開兩天不到,你就忘記了我是誰。”說著他摘下黑袍,諾德也終於看清了他的臉龐。
“你,你……阿瑟!你到底在做點什麼!”諾德確是無法想象,與他相處了差不多10年的友人,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來到他的家中。
他憤怒卻又無奈,感到自己付出的感情遭到了背叛。
“不得無禮!不可用這樣的語氣與大人說話。”下一秒,諾德感到自己身上被什麼東西在束縛,身軀被壓倒到地麵,無法動彈。
這樣的情況,和村長何其相似。諾德奮力掙紮,卻毫無作用。隻能像個石柱一樣被釘在原地,心中的憤恨無法發泄出來。
獵人?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假裝的嗎?諾德抬頭望向獵人,無神的雙目刺痛他的眼睛。
原來是這樣,被控製了。
獵人在到來的時候,仿佛就跌進了蜘蛛織的網,每一步的行動,都無法逃離網的控製。
諾德想到獵人和他說,之前睡覺的不舒服,想到那可笑的圍剿,原來如此,一切都在控製之中。
諾德在心中苦笑,他今天所做之事,在阿瑟看來可能就是一個笑話。
“夠了,你先出去我有話單獨和他說。”
獵人依言照做,諾德身上的束縛依舊和剛才沒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