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呢,槍身長,就出來個竅門了,你瞄準的時候,槍口稍稍低那麼一點點,再放槍的時候就不會摸不著人嘞。”楊棒子說完這話,揚揚下巴頦,有點得意呢。
“這為啥呀首長?”小夥子撓撓頭,沒聽明白。
“槍身沉,槍管長,初速大,手臂力道不夠的話,擊發的瞬間槍口會微微的上跳,子彈就偏離目標,從頭上飛過去了,那意思就是你想打頭,就瞄肚子,想打胸口,就瞄他的**!”
楊棒子回過頭,心裏話說,這他娘地又是誰搶老子的話!
大個漫不經心地說完,也不瞅盯著他的楊棒子,把腳支到樹墩子上,整理綁腿呢。
“還有,這個槍進退彈好卡殼。”可憐得想裝把明公的楊棒子再一次被打斷話頭了。
“彈倉勤擦拭,直拉槍栓沒事多上油!”不知道誰又把棒子的話給搶了!
“我說你們這夥子熊貨!非和老子搶買賣!”楊棒子這個氣啊!一個步槍的話,被搶了三回!我的亮手本事震震這幾個刺頭。
氣不打一處來的棒子踅摸了一圈,一眼看到正屋北窗台下橫放著的大樹根了。
這是村口枯死的老榆樹,民兵們把樹幹砍了當物資用了,樹根刨出來準備劈了當柴火燒的,細點的須子根岔都掰光了,剩下十幾根碗口粗的主根。
楊棒子運了運氣,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深吸一口氣,鼓起了胸膛,揚起右手,“哢!哢!”,一口氣把十幾根主根用手掌劈斷了下來。
剛才還嘻嘻哈哈的區小隊的人們,都被驚呆了,這大樹的樹根可不比樹幹呢,樹幹好劈,樹根韌性大,別說用手,用斧子劈都費勁呢!
楊棒子呼出一口氣,臉不紅氣不喘的走回到人堆跟前,吊著眼瞅著自己的四個隊員,那意思是,不是給老子搗亂嗎!不亮手絕活,還真以為老子是吃幹飯的呢!
“隊長,這麼粗的樹根也不好燒啊,我給整細點。”老五子佝僂個腰,笑嘻嘻地慢悠悠地走到散落在地上的樹根前,蹲下,拿起一根來,端詳了端詳。
也沒見吸氣,也沒見運功,隨手在樹根上一劃拉,寸把寬的木條子就飛落了出去,撕完一條再拾起一根,手起手落,木條橫飛,半袋煙的工夫,楊棒子劈下來的樹根都變成了細木條條。
區小隊那幫人沒太在意,那是不懂,楊棒子可瞧明白了,心裏核計,這手上顯的功夫是內家運的氣,這他娘地標準的鷹爪功,怪不得當年抓老子的時候一搭上老子胳膊,老子胳膊就和斷了一樣呢。
“地方同誌們,這柴火棍棍晚上能用了啊。”老五子打著哈哈,走回到大個身後,蹲下,摸出煙袋鍋子,掏出火石,“哢!哢!”的打著火鐮。
“剩下的這個樹墩子礙事,俺給挪個地方!”大個挽了把袖子,走過去,半蹲下,兩條胳膊抱住了樹墩子的底部,“呀!”地一聲怪叫,硬是把個幾百斤的樹墩子抬了起來,拖著走了幾步,比量著牆根的方向,雙臂一上力,“呼”的一下子就把樹墩子甩出去五、六米遠。
拍拍手,撣撣身上的土,大個笑嗬嗬的走回來,蹲在老五子身旁,就著火瓤子,也點上煙袋鍋子了。
“這活幹的,不漂亮啊,還是礙事啊!”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是自打跟著程主任進了郭家大院,眼就沒離開過楊棒子腰裏快慢機的小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