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吐出雞骨頭後,楊棒子喉嚨裏一鬆快,剛咳嗽出來幾聲,就聽見對麵有人罵他呢!
一抬頭是端著托盤的那個勤務兵,上完菜剛出門就被一塊東西砸到了臉上,拿手一抹還黏黏糊糊地,氣的張口就罵。
“操你姥姥!”楊棒子憋了半天差點沒背過氣去,正惱火呢,挨了罵一沒留神,中國經典口頭禪之一就出來了!
鬼子兵一愣!心說不對勁啊,你也該罵我八嘎才對啊,我再八嘎回去,再罵別的,這怎麼中國罵人話還出來了?
停了幾秒鍾,反過味來了,抹頭就往屋裏跑,那楊棒子能讓他進屋去嗎!一個大步邁過去,一把就薅住鬼子兵的脖領子了,胳膊往回一收勁,左手一捂嘴,右腿膝蓋就使勁頂了上去!
一下腿一下手掌,鬼子兵就脖子斷腰折了,瞅瞅四下裏沒啥人,趕緊和老五子把這個勤務兵抬進茅廁裏去了。
基地指揮部設在兩緊挨著打通了院牆的莊戶院裏,老瞎子他們喝酒聚會的這個院主要就是基地的幾名官長居住,像電訊室啥的都在隔壁院子。
“四十九年一睡夢,一期榮華一杯酒;生不知死亦不知,歲月隻是如夢中”隔著門縫,屋裏的鬼哭狼嚎一樣的歌聲還飄了過來,聽這動靜就是老瞎子!居然還是用漢語唱的!
楊棒子和老五子互相看了一眼,心說壞了!剛才用國罵和小鬼子對仗呢被識破了,你這老瞎子用漢語唱歌。那還不得把屋裏的鬼子全嚇到了啊!
兩人幾步就從兩院的隔門那躥到了屋門口。貼著門板扒著門縫往裏看。這一看不要緊,楊棒子肺都快氣炸了!
還以為老瞎子有危險呢,這一看,屋裏的鬼子都東倒西歪的了,就剩老瞎子自己個在屋當間光著腳,敞著懷,手裏拿支鞋,還在那又唱又跳的呢!
差不多就行了啊!這還真拿自己個當鬼子了啊!鬼子都被你喝躺下了。你還在陶醉呢啊!
楊棒子鼻孔裏氣的直哼哼,直起腰推開門就進去了!老瞎子正手舞足蹈的呢,一看楊棒子他們進來了,醉眼迷離地停下了歌聲說:“兄弟,你聽老子唱的日本軍神的歌咋樣!老子這身段跳的咋樣!”
啥?軍神!老子想讓你認識下水神是誰!楊棒子提起門後的洗臉盆,一整盆的涼水兜頭就給老瞎子澆下去了!
行了,剛才還自以為和上杉謙信一個模子的老瞎子,酒醒了一多半,直愣愣地站在屋當間,好半天才抬起手抹抹臉上的水。低頭看看站在泥水裏的光腳丫子,又瞅瞅楊棒子。這才明白過味來!敢情自己喝多了!
麻溜地辦正事吧!屋裏一個大尉若幹個中尉少尉啥的都被喝沉了,捆起來可輕鬆了,一個摞一個地都給塞到牆角,把門從外麵插上,老五子從院外叫過來兩穿著鬼子軍服的,讓看著門口,誰都不準進來,特別囑咐,不管誰來就搖頭,別說話!
穿戴齊全的老瞎子雖說身上有點濕不啦及的,好在是晚上看不出來,打著手電帶頭先從基地指揮部開始收拾鬼子了。
夜裏值班的鬼子沒幾個,都被中佐閣下叫到院子裏,被傍晚才到的這批巡視隊給放翻捆上了。挨個屋都搜查了,睡覺的一律捅了塞炕下或者門後。
河口村夜裏一共連巡邏帶放哨的都被中佐用檢查防務為由,用他帶來的人給替換下來了。
被替換下來的鬼子士兵都被帶到基地指揮部院外站好,一次就叫進去兩個,幾分鍾後再叫兩個,半個來小時吧,三十多個鬼子都被捆得和生豬一樣,堵著嘴堆在房後的菜園子裏了。
三處士兵集中睡覺的營房沒動他們,把門從外麵插上,派人守著門口,一個都不準放出來。
整個村子裏裏外外的都看完了,楊棒子蹲在基地指揮部的院子裏下了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