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棒子拖著半死不活的鬼子軍官過來的時候,血肉橫飛肚破腸流的場麵見的太多了的楊棒子,也有點被眼前的場景駭了一下。
岩壁凹進去的洞穴那,幾具殘缺不全的死屍橫七豎八地散落在石地上,被崩碎的肉塊,脫離了腹腔的內髒,斷胳膊斷腿等都在滿地的血汙中,居然還冒著熱乎氣呢,有兩顆被炸斷了脫離身軀的頭顱,滾落在洞穴外,眼珠子掛在眼眶外。
那**小上尉連長,扭過頭來哇哇地就吐了,就連楊棒子也覺得有點惡心。轉過頭去鬆開手,把手裏拖著的家夥丟在了地上。
剛才他借著一顆手榴彈爆炸的煙霧貼著地皮竄進去後,摸到了那小通信員,一把拉過來,給順到了岩石縫那,身子貼著岩壁往裏一瞅,一下子就盯準了在正對著穀口的大石頭那半露半隱地有個人影子晃動呢。
判斷了下距離,把另一顆手榴彈拉了弦,反手用高拋線讓手榴彈越過大石頭頂甩了出去。
爆炸後,他快如閃電地幾下就蹦到了那大石頭下,瞅準了左側的灌木叢,身子一個虎撲躍在了空中,同時右手的駁殼槍平伸著,等到身子越過了大石頭,看到了還舉著手槍的小鬼子,駁殼槍就是六發甩手點射!
三顆子彈打在了那小鬼子從肩部到腹部的一條斜線上,另一顆子彈把拿著手槍的手腕子打斷了,等楊棒子就勢一個前滾翻起來後,跳過來用腳踩住地上的手槍時。這家夥就光剩一口氣了!
一名鬼子軍官和一把手槍,還有一顆沒來及的甩出來的手雷。就是衝進峽穀來遇到的抵抗了,這邊的景狀,一看就差不多猜出來了,是鬼子的傷兵抱在一起拉響了手雷的。
楊棒子一核計,不對。人數不對,這才幾個鬼子啊,剛才瞅著逃回峽穀裏的至少有幾十人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數了數這才七顆人頭,不對!
正核計呢,北麵遠遠地就傳來了槍聲了!楊棒子對武器有特殊的敏感度,聽過一次的發射聲,下次就能記起來。這不一聽就是小鬼子的斯登式衝鋒槍的動靜,還有七九式和三八式、駁殼槍等的動靜,不用說了,這是逃走的鬼子和一連在北麵的排交上火了!
日近黃昏,天色開始昏暗下來,峽穀裏光線本來就不好,這會小風嗖嗖地,愈發地陰森起來。
楊棒子側耳聽了下。轉頭告訴**小上尉,他帶四個戰士往北麵去,剩下的人砍點樹枝子啥的。做個簡易的擔架,抬上這個重傷的鬼子軍官,在後麵跟進。
按槍聲傳來的方向,應該是在塔山東南邊的台地那,那裏是一連三排的位置,從槍聲來判斷雙方交手的情況。能聽出來,鬼子的火力是絕對壓過八路軍的,從斷斷續續地手榴彈那爆炸聲裏也能想象到,一連三排快支撐不住了!因為手榴彈隻有當敵人衝到三十米以內的距離時才會使用!
當楊棒子帶著四個戰士用最快的速度穿過峽穀爬上北穀口時,隱約能看到在東南方的山梁那,從山梁頂到坡上,一大群人正混雜在一起廝打著!從軍服顏色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是一連三排的戰士們和衝上來的鬼子們肉搏在了一起!
從楊棒子他們這裏要到東南方的山梁上,直線距離也得有將近兩公裏,還要先下去山坡,繞過一個斷崖,穿過穀地才能到,可沒有其他選擇,隻能這麼走!
也顧不得酸棗棵子和拉拉秧子的了,圪針紮了手的也顧不上拔刺了,五個人幹脆都不是跑下山坡的,是身子貼著山坡出溜下去的,褲子都磨破了鞋掉了也不撿了,就一門心思地趕上去,把鬼子截下來!
山梁上的戰鬥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三排的戰士們剛才發現山下的穀地裏有一小隊鬼子的時候,絲毫都沒有猶豫當即開槍阻擊,這夥鬼子也挺凶悍的,被攻擊後,馬上就變換了隊形,交替掩護著向山梁上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