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最後一戰 第四節 火車上的怪老頭(2 / 2)

這導遊到了樓上呢,一轉身,拉下臉來,清了清嗓子裝模做樣地對著樓上正在用餐的幾十位中國人說:“大家注意了,現在有外事活動,有日本來的外賓要在此用餐,能各位回避!”一邊說還一邊搖著自己手裏的小膏藥旗。

用餐的不是本地人就是來這裏遊玩的外地人,一聽有外事活動,還是日本人,紛紛就要起身不吃了下樓去,“咣!”一聲巨響後,一聲大喝:“坐下!”嚇得起了屁股的這些吃飯的客人,噗通一下又落了座了!

那老者虎地一下站了起來,身前的圓桌已經分成了兩半,被他一巴掌拍碎了桌麵!

“媽拉個巴子的!老子當年親手宰了的小鬼子比這樓上樓下的加一起還多!你姥姥個腿的,還敢領著小鬼子跑這來欺負中國人!”罵完了那老者大踏步地走過去,一把揪住了臉都嚇得煞白了的導遊,告訴他把原話翻譯給小鬼子。

這導遊早就嚇傻了,哆哆嗦嗦的哪裏還說得出話來,這種男人沒骨頭,見了老外更是軟的和麵條一樣,別說翻譯話了,腿都站不直了!老者一看這導遊是個完蛋貨,隨手一撇,導遊橫著就飛了出去,撞到欄杆上,翻下了豫園的池塘裏!

那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上前來,嘰裏呱啦地說了一通日本話,樓梯上那些小鬼子們一個個地麵紅耳赤的,交頭接耳一番,收起了旗子下樓去了。

第二則火車上的怪老頭

八十年代末的某一天,我坐上沈陽去北京的火車,車開了,鄰座也坐下了,我窩起我的腰準備大睡了,卻被爭吵聲弄的耳朵不清淨,抬起身子看熱鬧,兩排開外一男一女正和列車員比比劃劃的說著什麼,看了半天,聽了一會才明白原來是三個人的座,因為有個老頭這兩人不想坐自己的位置,讓列車員給找個座。

好奇的站起來看看是什麼老頭讓人這麼激動?這老頭坐在那比車座還高出一頭來,似乎是紅色的毛線帽露著不少線頭,一身都看不出是綠色的老式迷彩服,有各種各樣的不明物體在衣服上,花白的胡子眯縫著眼睛,抱著胳膊肩膀很寬,坐在那快能占兩個人的位置了,也不說話。

列車員和那一對男女嚷嚷了半天,都沒脾氣了,列車員把那一對帶到別的車廂了,看熱鬧的也都坐下了,髒老頭睜開眼,站了起來,個真高,得有一米九十的樣子,伸手把行李架上的一個大軍用背包拽了下來。

這背包和他衣服幾乎是一個狀態,都是各種各樣的顏色的不明物體粘附在上邊,老頭打開背帶,摸了半天,一瓶白酒,一包用報紙包的花生米和一隻也是報紙裹的燒雞出現在他手裏。

看見酒,剛才一直眯縫的眼睛睜的大了,看見周圍的人在看他,眼神掃了一圈,那眼神掃到我的時候我心裏驚了一下,是一種寒冷的感覺,冷到骨子裏的感覺,我核計,這老頭如果是老兵,看年紀一定是殺過人上過戰場的人,才能有這種金屬般的目光。

也就半小時吧,酒,花生米,燒雞,沒了,一地的骨頭什麼的,老頭開始鼾聲如雷,列車員嘟囔著打掃著地上的垃圾,這老頭,你要在大街上看見絕對100個人有100個人認為是拾荒的老頭,可偏偏出現在衣照光鮮的火車上,可算是一景!

隔著兩排,酒氣,他身上的不洗澡和不明物體混合的怪味熏的我都睡不著,嗬嗬,我旁邊上點年紀的旅伴說這老頭一定有故事,是挺有故事的,車還沒到半途,他旁邊的兩排座位都空了。每個從老頭旁邊過的都是皺著眉頭要不就是捂著鼻子,我聽見好幾個人說,怎麼還讓要飯的上火車啊。

好容易挨到終點站,老頭在我前麵下的車,下車的都自動給他讓路,我一走出車廂,就看見站台上停著一輛掛著軍隊牌照的奧迪車,一個肩上扛著一顆金花的少將和一個肩扛兩杠四星的大校站在車旁,兩位軍人一看見老頭,啪的就是一個立正,行的標準的軍禮!

然後一個開車門,一個接過老頭的大背包,老頭還是那樣的眯縫著眼,旁若無聞的上了車,這下旅客們都瞪大了眼睛,竊竊私語著,嗬嗬,都想不到吧,這麼邋遢這麼髒的老頭,是個人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