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琰一路無言。
七葉不遠不近地跟著,對方不言,自己也不想多語。
兩個人一前一後,十分默契,可是苦了其他人。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均向著戰神行禮問安。沐琰挑著人偶爾略微頷首回禮,但大多理也未理。
七葉看著直覺有趣,再多就是有些同情那些人,熱臉貼冷著這個大冰塊。
很快兩人就回到了憶塢宮,一進宮門,清冷之感撲麵而來,正中宮內裝飾並不華麗,幾盞宮燈孤零零掛在那裏,無人問津。
再往裏走,進入宮門通道右,院子正中有一株參天高聳,卻凋零枯竭的七令花樹毫無生機地佇立在那裏,突兀又違和。
而通道左側卻又是另一番景象,亭台池塘水榭,應有盡有,幾盞粉色的幔布,彰顯了自己,像是在說,別看我,我是有主之物。
七葉笑笑,看來這戰神也不似他麵上一樣清冷,金屋藏嬌嘛,玩的還挺溜。
“你住西院,有什麼需要添置,可以找機杼,明日我再來找你”
七葉給了他一個你隨意的眼神,頭也不回的向著西院而去。
機杼抬頭看了自家戰神一眼,見人點點頭。沒有多言,隨後便跟著人走了,前去安置。
“我這沒有特別需要伺候的。一日三餐,再拿些書來打發時間,其他時候都不想要人打擾,記住,包括你”
七葉絲毫沒有客氣,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住進來了,也是代表著自己接受了即將到來的命運。
不怨,不忿,隻是期望著會有一線生機留給自己,可以讓自己回到母親身邊。
機杼麵上點頭稱是,內心澎湃,就快好奇死了。
這還是戰神第一次帶人回來,雖說人長的不怎麼樣,可是戰神帶回來的人,肯定有過人之處,就是不知道是以什麼身份住進來的。
這人的反應是不是太平淡了些,這樣無欲無求還怎麼追求戰神,不應該像東院那樣追著自己問問題嗎?
七葉轉了一圈,基本上了解了屋子的擺設構造,心裏暗暗盤算著,也打算好在哪裏擺個陣法之類的。
回過頭,卻看見這個呆頭呆腦的小廝還在那裏不動,便開口問道,“還有事嗎?”
“啊,啊?沒…沒有”
機杼內心還沒歪完,聽到人問,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立刻就要退出去。
剛邁出一個腳,第二步還沒跟上。
七葉又開口了,“記住,別讓人來打擾,如果有不長眼的,別怪我沒留情,我的話記得原原本本報給你的主子,一字別落”
“啊,啊,是!”
機杼退出去後,又回頭看了兩眼,覺得這人奇奇怪怪的,說的話還挺唬人的。
雖然有些輕視,也不甚在意,卻也不敢隱瞞,將話原原本本報給了沐琰。
沐琰也沒在意,左右攔不住自己,便也沒多想,點點頭示意機杼可以出去忙自己的了。
兩人誰也沒想到要告訴東院住著的人,與其說沒想到,不如說不在意。
七葉的話本來也不是想說給他們的,特意想說給粉色幔帳的。
可事情恰恰就真的這麼巧,該聽的人沒聽到,聽到的人不在意。
沐琰雖說想第二日便去找七葉,但他回來沒有一盞茶的時間,就被天帝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