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秦老爺還是嫌棄我侄兒?”

眼看二叔咄咄逼人,容氏忙向丈夫使個眼風。

同床共枕多年,秦葵自然明白妻子的意思。

他正準備說些什麼,秦良玉卻搶先發話。

“李員外莫怪晚輩直言不諱,令侄是何德性,鄰裏街坊人盡皆知。”

“整日飛鷹走狗、遊手好閑、不務正業...”

“晚輩雖為女子,仍以聖賢之道為立身之本,與令侄這等紈絝子弟,實在不能結成良配。”

“還望李員外見諒,改日晚輩再登門賠禮道歉。”

二叔拍案而起,怒道:“我侄兒好歹也是開國元勳之後,怎麼就配不上你了?”

都拍桌子了。

秦葵也不再客氣,起身擋在女兒麵前:“李員外,我以禮相待、好言相勸,你依舊不肯罷休是何道理?”

“莫不是以為秦某好欺負?”

二叔冷笑:“既然秦老爺想耍賴,那就休怪在下不念過往交情。”

“三郎,把狀書拿出來。”

李弘貞聽話照做,把狀書遞了過去。

二叔接過狀書,目光帶著威脅掃過每個秦家人:“看清楚囉,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勝者娶秦良玉過門,這本來是一件喜事,難道真的要鬧到公堂之上嗎?”

秦家人慌了,一家子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商討對策。

片刻後,秦葵向二叔賠笑:“秦李兩家做了這麼多年鄰居,要是鬧上公堂未免太傷和氣,叫街坊看去了笑話,實屬不該!”

“這樁婚事還得從長計議。秦某有幾句話,想單獨與三郎說說,不知李員外可否行個方便?”

二叔警惕問道:“既然是商量婚事,那在下這個長輩應該在場,莫非想讓我侄兒倒插門?”

聞言,秦葵瞬間黑臉,當即大義凜然道:“入贅?為君子所不齒也!李員外休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秦某好歹也是書院堂堂教諭,豈會行此小人行徑?”

二叔看了看李弘貞,心想大侄兒也不是輕易被人套路的蠢貨,便答應秦葵的要求。

片刻後,秦葵把李弘貞領到書房。

兩人剛落座,秦葵就衝李弘貞小施一禮。

“三郎,我先向你道個歉。”

“這樁婚事,還得慢慢跟你解釋。”

“良玉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她從小就沒想過嫁人。所以我和夫人也從來沒要求過她,以後一定要成親。”

“我也知道,你去打擂台不過是存著玩鬧的心思,心底邊根本沒想過娶良玉,對不對?”

李弘貞的三觀有那麼一點點崩裂。

在古代,居然有秦葵這種父母,真是夠開明的呀。

隻是...女兒不嫁人,難道養她一輩子嗎?

不過這不是李弘貞現在該思考的問題。

他剛穿越過來,還沒來得及了解這個世界,就莫名其妙卷入這場“婚嫁糾紛”。

眼下該怎麼辦?

算了,還是順著“原主”的劇情發展下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