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出了眾人的不以為然,陳舒與陳璟銘一同冷哼一聲,同聲命令:“擅自增加自己預役學生工作量或工作強度者,嚴懲不貸!此令!”同時也毫不掩飾地放出了威壓。
“現在是03:57,三分鍾以後,雲波閣自修區開始自修。散會。”13人應諾,散去。會議室內空餘陳璟銘、陳舒二人。
#
陳舒嚴肅地看著陳璟銘:“銘,你是認真的?”他用了隻有私下裏才會對陳璟銘使用的非敬稱。
“那是自然。”陳璟銘手中把玩著一個碧綠的玉環,漫不經心地答,“精英組本就是行的這些事,未有實踐,你們縱然通過了考核,也隻不過是一群新嫩而已,如何當得了泰山壓頂般的重任?”
陳舒認真地盯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兼兄弟,聲音忽然放得極低:“銘,你一定不會,再,拋棄我們了吧?”
陳璟銘沒有看他,輕笑,“舒,你以為,以我現在的被控力度,真的還有可能嗎?”
陳舒悵然靠倒在椅背上:“是呀,就算是你天縱之資,那般肆意,也隻有恰至總角之齡時,趁著人心鬆懈才能勉強做到,且不過兩月餘……”他說不下去了,輕聲致意;“是我多慮,抱歉。可是,銘,你的安排……”
陳璟銘眼中複雜一閃而過,立刻又隱去了那些深入骨髓的心痛、迷惘甚至痛恨,悠然笑道:“舒,你還是那麼敏銳……隻是,那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就算隻為了你們,我,也做不成了。”手中玉環不知何時已碎裂成粉末。
# 晚上八點。
漓姠等60名外院核心成員在兩名下導,八名上階導傅的帶領下,如同下裏巴人進城一般好奇、自卑而又局促地第一次踏上了陳苑總部的土地。
每個人都為這奢華卻絲毫不張揚的尊貴之所感到由衷的好奇、仰羨以及些許嫉妒。而漓姠的注意力卻不甚集中,她腦海中回憶著之前凱施的怒斥,眼前這恍惚映襯的如同紅樓幻夢一般的景象,莫明的,令已然因為突然在自我觀感中自天人變為螻蟻的漓姠產生了一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悟:原來,這就是剛成為裔民時,引導者所說的,“在陳苑,不光天資與付出成正比,付出與收獲也是成正比的”嗎?
眼前漸漸清晰,漓姠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堅毅之色,既然有了這數百年不遇的機緣,就讓自己加油努力吧!
“外院選之內院預役眾——”這時,他們到了一處極大的宮殿之前,以其門前的百階黑曜石築成的寬大台階看來,這裏,應該是一處極重要的場所,漓姠與所有人一樣,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了,而身體卻已條件反射地衝著聲音的來源,兩名帶隊下導,九十度鞠躬。
其中一位下導這時方道:“此處,名曰‘皓書閣’,乃爾等導師所在。對其內所見所有人,爾等均必須尊稱‘大人’,以大禮請安。這些大人的尊貴,非我等所能企及,故,不要心存僥幸行事不敬,否則,下場比死更慘!都聽懂了嗎?”
60人集體應諾,就跟著跪倒在階前,不敢有些微異動地聽到同樣跪倒的引路人恭聲道:“屬下等奉卿下尊令引外院援助隊,現身份內院預役子60人,前來覲見。”卿下,這個古怪的稱呼正是陳苑內院人對陳璟銘的尊稱。
而此刻,他們求見的人卻不在其中。
#
讓我們把視線轉回半小時前的雲波閣。
剛剛結束艱苦訓練的第七精英組於雲波閣總悅廣場,也就是雲波閣最常用的高級訓示地集合,陳璟銘和陳舒分別對自己督導的組員做完了詳盡的指導後解散了眾人。
就在陳舒也緩步離開陳璟銘正打算離開的當口,卻有傳旨行屍仆到來,與剛剛踏出廣場範圍的陳舒撞了個正著,於是,陳舒便隻有和陳璟銘一起聆聽行屍仆的傳達。盡管,行屍仆將傳達的事情與他並沒有直接關係。
“……禹明上導傳薑玉廳直屬之皓書閣主陳璟銘即刻覲見。……”前後省略的是作者編不出來但存在的駢四駢六,中間的也是直白簡化版的主要內容。
傳達完禹明的話的行屍仆向著口稱“謹聆上訓”後站起來的陳璟銘二人俯首,陳舒隻來得及和陳璟銘交換了一個眼神,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組長離開了雲波閣。沒錯,皓書閣主就是陳璟銘目前在陳苑唯一擁有的正式身份,其餘身份,都不得不在前麵加上預役二字。
……等等。。
在無法通過神念感知到陳璟銘以後陳舒才恍惚記起,似乎今天是陳璟銘提過的那些外院人入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