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對刑部估計是勢在必得。不過劉尚書家的二兒子,看著是個胸無點墨的草包,扶這樣的人名列三甲之中,也不怕禦前失儀。好在殿試要等到明年,他還有時間去謀劃,把這位尚書處理掉。
晨光微熹之時,剛剛睡下不久的成王又醒了過來,他看看時辰尚早,洗漱完就麵前擺了一盤棋。
昨夜江初瑜追了過來,應該是沒有發現鄭元心,但恐怕也是已經起了疑心。
蕭景年心中拿不定主意。鄭元心雖然出身卑微,可是骨子裏有一股倔勁,他能從她的眼神裏看到燃燃不息的野心,而且她膽大有謀,想要的便會去做,這樣的人在他身邊無疑會成為最得力的助手。
隻是似乎有些小女兒的婆婆媽媽。他和江初瑜成親時,鄭元心當時問,如果她能幫他拿下六部,那麼正妃和未來皇後的位子可不可以留給她,他答應了。
“江初瑜,王妃……”蕭景年好像自言自語,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兩方,黑子好像漸漸占了優勢,蕭景年手裏的白子遲遲不落,難以抉擇。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去枕頭邊拿了支瓊花簪子,用指尖摩挲著。
成親時沒想到江初瑜也不是深閨裏安安分分的小姐,她不僅有一股子衝勁,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甚至膽子大到和他叫板,這是其他公侯小姐都沒有的。
就是人傻了點,居然分不清鄭元心那天是在害她,把害她的人救了起來,自己卻發了一夜的燒。而且還逛青樓,帶著妓女一起開酒樓,這樣的大家閨秀,全京城找不出第二個。
但江初瑜對他好像也不屑一顧似的,隻有在人前才給他留幾分麵子。人後就叉著腰和他跳腳,完全沒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裏。
蕭景年漫無目的地想,突然想起來那日去談酒樓價格時,江初瑜挽著他的胳膊叫相公,叫得又甜又親,好像兩個人是剛剛成親蜜月裏的小夫妻一樣。
他不自覺笑了。不對,他們本來就成親不久,不過就是……江初瑜啊,什麼時候人後也能像人前一樣乖巧?
“王爺。”洗桐拿著一件披風站在他麵前。
“何事?”蕭景年把笑容收了,把簪子藏在了袖子裏。
洗桐麵帶笑容,捧著披風到了蕭景年麵前,“娘娘說昨晚多謝王爺。”
蕭景年目光一斜,示意洗桐,“放那邊吧。”
洗桐把披風掛好,卻遲遲不動,讓蕭景年不禁覺得奇怪,“還有何事?”
“娘娘說,前幾日酒樓的事情,也多謝王爺出麵解決。”
“那她說,要怎麼謝本王了嗎?”蕭景年故意問。
洗桐可卡殼了,她隻是趁著江初瑜沒醒,拿了披風來刷一波好感,現在怎麼辦呢?
“哈哈哈……本王就知道,她不過是說說而已。”蕭景年好像把一切都識破了,江初瑜估計隻讓人來送披風,這個謝嘛,洗桐客氣一下而已。
“自然不是。”洗桐怎麼能允許江初瑜的形象在攻略對象麵前崩塌,“娘娘隻是沒想好,要給王爺送什麼謝禮。”
“嗯……本王也不客氣,讓王妃把青雲樓的蜜茶配方都寫一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