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瑜想,也別閑著了,要不然真的顯得她什麼都不會。她先取了三大勺的糖漿,又澆了兩勺蜂蜜,每杯裏各選了兩種水果塊,等著蕭景年的茶湯。
看他把杯子晃了又晃,澄澈的茶湯如水柱一般落下,從這個白瓷蓋碗到了青璃杯子裏,又在青璃杯子裏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終於擺到了江初瑜麵前。
江初瑜看這來之不易的茶湯,她很想嚐嚐蕭景年費老鼻子力氣泡出來的茶到底是什麼味,甚至擔心這些水果和蜂蜜會不會破壞了茶的純潔。
她這麼想的時候,蕭景年已經把茶和水果都混到了一起。江初瑜也拿起來冰塊,挨個杯子加了兩塊。她端起其中一杯,“晃一晃才是精髓。”
蕭景年好像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接過來,“給我,我來。”
“那還有……”
“你……”蕭景年看看她的手腕,奪了過來,“你不舒服,還是為夫代勞的好。”
看蕭景年小心又輕柔的動作,江初瑜明白他剛剛擔心什麼了。但是果茶不使勁的晃,怎麼讓果味和茶湯充分混起來呢?
不過思慮對麵盯著這杯茶的三雙眼睛,江初瑜忍了。
王妃小心翼翼地捧著茶奉給舒貴妃,又端給了陸夫人和小侯爺,最後還要給王爺捧上一碗,自己才在成王身邊坐了下來。
舒貴妃的每一個動作,仿佛都牽動著江初瑜的注意力,萬幸她就喝了一口,就放到桌幾上,說:“果然和鳴澤說的一樣,茶香果甜。”
“母妃喜歡就好。”蕭景年嚐了一口,其實和酒樓裏喝到的,差了不少,茶香和果香混在一起,但都太濃了些,兩種香味好像打架一樣,也分不出那個是主調,這味道少了些層次。
“是你們年輕人喜歡就好。”舒貴妃拿帕子在嘴邊沾了幾下,“本宮也老了,喝不了這麼甜的。”
“娘娘還年輕呢。”陸夫人說道,“王爺這茶泡得醇香,王妃的做法也頗有新意,讓妾身大開眼界。”
舒貴妃笑了笑,江初瑜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沒想到舒貴妃接著就說:“這茶不錯,不過王妃啊,王府內花銷如何,怎麼想起來要辦什麼酒樓呢?”
“臣妾……”江初瑜又卡住了,這題也不是考點啊,她可沒準備。
“是兒臣覺得好玩,和王妃一起辦的。”蕭景年救場道,“母妃放心,隻是一間酒樓而已,王妃也不常去,並沒有大張旗鼓。”
“是應該這樣。”舒貴妃的身子往後靠了靠,半寐著說,“本宮囑咐幾句,王妃身子不好,應當靜養,先把王府打理好了,才是本分。酒樓什麼的,還是少操些心。”
“兒臣謹記。”
蕭景年拉拉江初瑜,她隻好跟著說:“臣妾明白了。”
回去的路上,陸鳴澤跟兩個人道歉:“我沒想到順嘴提了一句,就把你們兩個弄進宮來了。”
“無妨。”蕭景年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
但江初瑜好像受盡折磨一般,“小侯爺啊,你下次少說兩句,我請你把酒樓的茶喝個夠。”
“嫂嫂對不住啊,不過……”陸鳴澤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今天也還好吧,我母親還誇你們琴瑟和鳴,般配得很。”
“我真謝謝陸夫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