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啟程那日,湛藍的碧空之上,潔白的雲彩好像綬帶一樣飄著,皇帝車隊的儀仗從宮門外出發,擺了長長的兩裏。龍旗順著風舞動,整個隊伍莊嚴而肅穆。
蕭景年沒有和江初瑜坐在車上,而是一身披掛騎馬在車隊之前。最前麵的是幾位皇子,五皇子蕭景仁自幼體弱,七皇子蕭景含年幼,風頭的最盛的莫過蕭景年和蕭景洪。
他們身後的將軍也都威風凜凜的,好像在討論著今年誰能博得頭籌。而世家子弟也在其中,當然少不了風流蓋世的小侯爺,他在一群公子哥中左右逢源,交談起來比黃鶯還要流利。
車駕在馬隊的後麵,皇帝的禦駕首當其中,後妃和貴親家眷也都安置在此,文官的馬車也跟了上來,當然少不了禦用的宮女、內侍、禦廚、太醫……浩浩蕩蕩地從京城向沛郊出發。
江初瑜說不想來,但坐上馬車的時候,還是充滿了好奇。她忍不住掀開簾子向外張望,似乎聞到了自由的氣息。
“誒,注意點。”洗桐把她拉回來,“這可不是王府裏有蕭景年慣著你,被皇帝看見了,小心啊!”
“別提蕭景年,今天好不容易不用見他。”江初瑜回來坐好,她拍拍馬車裏的包袱,興奮地說,“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那個封建糟粕了。”
“你是真不擔心啊,這次狩獵可是蕭景年和鄭元心相交的轉折點,按照原書來,倆人從此後就不再試探,而是相互信任,徹底變成一個陣營的了。”洗桐發愁地看著江初瑜,從任務開始那刻,好像隻有她這個係統在努力。
“讓他們在一起唄。我不打算去搶男人。”江初瑜沒心沒肺地說,“鄭元心有向上爬的願望,蕭景年也有,可我又沒有。我們各取所需,不好嗎?”
“可……你的任務……”
“我都不愁你愁什麼啊?”江初瑜還是忍不住向外麵看看,她開心地對洗桐說,“這次狩獵有二十天,我們玩個三五天再走。要是在現代啊,這樣的旅遊項目,怎麼也得幾千塊。而且,有些動物都變成珍稀動物了,看不到了的那種。”
洗桐真羨慕江初瑜能這麼心大,她該怎麼做才能把握住這個時候,讓江初瑜和蕭景年更進一步呢?
馬車吱呀吱呀的,不過一個時辰,江初瑜新鮮勁就過了,不僅興致不高了,反而坐得屁股疼。她依舊向外張望,“怎麼還沒到啊?沛郊不是在京城附近嗎?這天黑能到嗎?”
“姐姐啊,”洗桐學著天津快板的腔調,“您莫不是忘嘞,咱這是在古代,交通可沒那麼發達。”
“我要手機,給我手機,我要玩消消樂……”江初瑜坐車坐得有些頭暈,脖子也酸了,背也酸了。
“就說我不來,蕭景年偏要我來,氣死我了。在路上就要悶死了。”她和洗桐靠在一起,半睡半醒的,碎碎念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喊:“王妃,王妃……”
江初瑜咂咂嘴,“洗桐,是不是有人叫我們啊?”
“不知道啊。”洗桐也昏昏沉沉的。
車簾被人掀開了一角,光照了進來,江初瑜睡著都感到陽光刺眼,用手擋擋:“誰啊?”
“我還以為你又搞什麼什麼花招呢?”是蕭景年。
江初瑜雖然睡得不香,但也好像有起床氣一樣,揉著眼睛下車。
“怎麼了啊?”江初瑜幾乎是閉著眼睛跳下來的。
這樣的舉動把蕭景年嚇了一跳,他趕緊扶著她,要擋擋她著英勇的身姿,“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啊,父皇母後都在,皇子公主也不少,還有文武百官都看著。”
“好了,我知道了。”江初瑜雖然不太清醒,但乖乖站好,拱著手給蕭景年鞠躬行禮,“成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