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洗桐猶豫著,她不知道該怎麼選,她不想任務中止,也不想江初瑜整體都鬱鬱寡歡。
為了生而痛苦地生活,這樣的選擇太過悲哀。
“你先回去,我等天色黑一些偷偷去找匹馬,現在皇上和大臣都不在圍場,那小路的守衛狀況也不森嚴,我趁他們沒巡邏到,馬上就溜過去。”
“好。”洗桐還是答應了,她抬頭看看灰暗的天,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進修遠殿的時候,洗桐遠遠地看了一眼她,心裏總覺得七上八下的,但江初瑜在遠處向她揮揮手,示意她按計劃行事。
洗桐想,不如放了她吧,在書裏這輩子,也得由她自己做主。至於任務……她已經盡過力了。
她推開門的一刹那,就聽見蕭景年喊道:“你回來了!”
“王爺恕罪。”洗桐見他明顯失望了,“娘娘她……”
“她在哪兒?”蕭景年坐回桌旁,扇子毫無章法地扇著,“她真的越來越大膽了,現在在哪兒,怎麼還沒有回來?”
“娘娘說,想一個人靜靜。”洗桐淡淡地說,“王爺,您讓她靜靜吧,娘娘雖然有些任性,但她不是不識大體的人。”
“好了,你下去吧。”蕭景年也想一個人靜靜。
他心裏煩得很,打掃過的房間裏,還存著淡淡的藥味,在提醒著他剛剛爆發過的戰爭。
到底為什麼他會和江初瑜鬧成這樣?
蕭景年想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江初瑜能撐起成王府,能在宮宴上不被責罰,不被其他命婦恥笑。即使江初瑜大著嗓門和她說話,幾次三番把王府搞得雞飛狗跳,他沒有責罰過。
他到底該怎麼做?江初瑜才會接納這樁婚事,才能本本分分地去做好成王妃。
蕭景年的思緒一直很亂,他理順不清楚,直到夜色降臨,晚膳的點都過了,江初瑜還是沒有回來。
他看著一桌子冷掉的菜,又悶又氣又惱,一口也不想動。
“來人,王妃回來了嗎?”
“沒有。”
“王妃還沒回來?”蕭景年看燭台上燈火灼灼,心中也打起鼓來,“洗桐呢?”
“回王爺,洗桐一直在房裏。”
蕭景年眉頭皺了起來,事情不對,江初瑜一定出事了,洗桐也在瞞著他。
他顧不得身份,徑直到了洗桐的房門口,他指指裏麵,“把洗桐叫出來。”
洗桐很快就出來了,她行個禮,“王爺。”
“王妃呢?”蕭景年開門見山。
洗桐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王妃……王妃還沒回來嗎?”
“本王在問你王妃呢?”蕭景年好像生氣了,聲音也怒氣衝衝的。
“奴婢不知……”洗桐垂著臉,不想說。
“你不知?你自從來了王府,江初瑜沒有一天和你分開過。”蕭景年看看外麵,“兩個時辰了,兩個時辰了她都沒回來,你也沒跟著她,這怎麼可能?”
“可……”洗桐知道不好掩飾,“是王爺下午和娘娘吵架,娘娘生氣了,說想安靜一會兒。”
“她不會又出事了吧?”蕭景年心裏咯噔一下,江初瑜墜湖的兩次場景曆曆在目。
“應該……應該不會吧……”洗桐心虛地說,話音未落,窗外響起來雷聲。
外麵電閃雷鳴的,洗桐望過去,完了,大雨將至,今天這雷不會又是劈她的吧?她推開眾人,跑到殿外,夜幕下的烏雲壓得更黑,轟隆隆的雷聲從天邊滾來。
洗桐望著這一幕,江初瑜是來曆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