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稀奇,怎麼會有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活下來的?”
大夫連連感慨,已經在蕭景年臉上紮滿了銀針。
“大夫,他沒事吧?”這一夜,江初瑜的心就沒放下來過。
“沒事,這才是奇怪的地方。”
老大夫姓柳,是歸春縣德高望重的杏林聖手。
江初瑜這才安心了一點。
柳大夫醫治了半宿,天亮的時候才把針都收了,“再過三五個時辰應該就醒了,但藥還得吃幾天。他要是再發燒,給他用溫水擦擦身子就好,不過記得避開傷口。”
說罷,留了一個藥方子。
“唉,總算是沒事了。”江初瑜拿著藥方,正為難該怎麼去拿藥呢。
戴夏要了過去,“我去抓藥吧,你照顧他。”
“那就謝謝戴公子了。”江初瑜說著,褪去手上的一隻白玉鐲子,“這個麻煩你去當掉,權做醫藥費。”
“好。”戴夏沒有推辭,而是仔細地端詳著這隻鐲子,還有麵前的人。
看衣著裝束,非富即貴,但是住在這條街的人,大多是些窮苦百姓。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戴夏藏不住心裏的疑惑,又看著重傷的蕭景年,“還有他,你們……”
“他是我相公。”江初瑜回答道,“我們來這兒探親的,但是路遇劫匪,他為了保護我才受了重傷。”
“原來是這樣。”戴夏握著鐲子,念叨著,“怪不得呢,你等著,我去幫他抓藥。”
戴夏走後,江初瑜一直守在他的身邊,蕭景年,應該不會怪她的吧?
她承認讓蕭景年忘記一切很自私,可是京城本來就是是非之地。
“蕭景年,以後我會陪著你的,我保證,我還有好多次機會,隻要你也愛我,我們肯定會平安富貴的過完這輩子的。”
江初瑜握住他的手,一直在碎碎念,私自決定別人的命運,她這是頭一遭。
“我這麼做,你苦心經營的一切肯定就沒了,但是,那個位置真的沒什麼好的,坐在上邊,太累了,真的。”
江初瑜吻著他的手指,祈禱他快些醒來,但卻有些難安,又有些害怕他醒來。
直到戴夏回來了,手裏拎著給蕭景年的藥。
“給我吧。”江初瑜整理一下情緒,拿著藥去了廚房。
戴夏好奇地看著床上的人,他伸手抬著蕭景年的臉左瞧右瞧,心中越發的好奇,這兩個到底是什麼人?
昏迷的人在此刻睜開了眼睛,眉頭馬上皺了起來,警惕地看著麵前的陌生男子。
“別緊張別緊張,我是你鄰居,你的新鄰居,你夫人給你煎藥去了。”戴夏馬上鬆了手,衝著廚房大喊,“喂,那誰,你相公醒了。”
蕭景年的目光在這間小房子裏走了一圈,陌生感迎麵而來,他本能地抗拒麵前的一切。
直到江初瑜過來,他一直皺著的眉頭才鬆了些。
“蕭景年你終於醒了。”江初瑜上前把他扶起來,幾乎感動得要落淚。
“我……”蕭景年好像很混沌,幾乎出於本能地,“對不起……”
江初瑜心裏一驚,“你說什麼呢?”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我好像記得,我答應了你有些事情,還沒做到。”
“你還記得什麼呢?”江初瑜更加緊張了,洗桐真的不靠譜,一次機會是白瞎了。她昨晚到現在沒回來,不會就是辦事不力先跑路了吧?
“嗯……”蕭景年想了一會兒,眉頭又皺了起來,“是啊,我好像想不起來了,我為什麼會在這兒呢?”
江初瑜並不回答,而是問:“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你是我夫人啊。”眼睛裏都是理所應當,直直地看著她說,“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