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趕緊跑路最好,可是往哪兒走又是個問題。
思來想去,江初瑜還是放心不下。
“我要不去看看戴大哥,牢裏的日子不好過。”江初瑜猛地站住了。
蕭景年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
“別!”江初瑜擔心他被陸鳴澤看到。
但蕭景年忍不住多想了,“你就那麼放心不下,再說……不能我們一起去嗎?”
“你這話,是不放心我。”
“本來就是,你一個人見他,不合適。”話裏話外,蕭景年都不樂意,臉都拉下來了。
“嗯……”江初瑜腦筋轉了轉,“我不去了,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嗯?”這轉變讓蕭景年措手不及的。
江初瑜拿了十兩銀子出來交到他手上,“五兩銀子打點獄卒,五兩銀子給戴大哥,別在裏麵受委屈。”
“你真不去了?我又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
“你去辦,我去辦,不都是一樣的?”江初瑜把他的手握緊,“我們一起回去,不過我不進去了,就在外麵等你,好不好?”
這個方案,蕭景年很滿意。
小心眼,或許有一點吧。但是他的夫人就是他的,不能想別人,也不能被別人想著。
到了牢獄門口,江初瑜果然就站著不再向前。
蕭景年回頭看看,江初瑜對他揮揮手,他便放心地去了。
歸春縣的牢獄還不算太昏暗,但是依舊潮濕,還有些發黴的味道。
蕭景年不禁捏著鼻子往裏走,但遠遠地就聽見吵架的聲音。
“你個小兔崽子,老娘出去了一定收拾你!”
“你個不長眼的老女人,早晚一天要跟薈寶齋一起下地獄!”
“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
“爺爺等著呢!”
戴夏和她隔了一條走廊,現在罵得正起勁呢。
“咳咳……”蕭景年咳嗽了兩聲,示意兩個人暫停一下。
“蕭兄?”戴夏看到來人很驚奇。
“戴兄,你還好吧?”蕭景年掩著麵走到他跟前,牢裏的空氣,實在不太好。
但戴夏不受這個影響,“你怎麼來了,我沒什麼事,讓蕭兄見笑了。”
“戴兄,蕭某多言,你性子太急了些,此番還不免一次牢獄之災。”
蕭景年說著,把銀子遞給他,“一點心意,在這裏還是免不了要準備些。”
“這怎麼好意思的?”戴夏連連把手縮了回來,“你傷剛養好,你和蕭夫人也正是用錢的時候,我就待五六天,沒事的。”
“拿著吧。”蕭景年硬塞給他,“戴兄在我們危難的時候出手相助,如今我們怎麼能袖手旁觀?”
“哎呀,這……”戴夏推辭不過,“這,等出去,我請蕭兄喝酒。”
“好,一言為定。”蕭景年開懷地笑了,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但突然又好像有個影子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他在誰的肩膀上捶過一下來著?以前是不是也有些兄弟友人,可以暢飲暢談?
“蕭兄,怎麼了?”戴夏見他發起呆來。
“無事。”蕭景年回回神,看了看這裏的環境,又看到了對麵關著的英二姐,“要不要我打點一番,把她關到別處去,省得擾你心煩。”
“不用不用,我正好犯愁這裏無聊呢。”戴夏看看那邊的人說,“我喜把她罵的找不著北。”
“你說什麼呢,小兔崽子!”英二姐本來都安靜了,聽到這又吵了起來。
“切!”
“好了,戴兄舒心就好。”
蕭景年不多留,馬上就離開了,但是到了牢獄門口,卻找不到江初瑜的身影。
“夫人去哪兒了?”
疑慮和擔心在心裏懸著,落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