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瑜是真的感到無力了,她拍了拍蕭景年的肩膀,“我現在有點累,有些事等我明天再和你們說,好不好?”
“那好。”蕭景年信任她,她信任的人,他也會信任。
他扶江初瑜躺下,看她睡了,才和陸鳴澤一同去了外麵。
“王爺……”陸鳴澤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蕭景年也不太自在,但聽江初瑜的,他對陸鳴澤沒那麼顧慮,坐下來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好。”陸鳴澤也坐下來了。
但開口又先歎了口氣,該從何說起?
他說了下最近的風向,他缺席將近一個月,很多人都覺得他再也沒有生還的希望,紛紛倒向了齊王的陣營。
“等等,我現在完全想不起來。”蕭景年打斷他,“小侯爺,我需要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
“你真的什麼也想不起來?”陸鳴澤已經不相信似的,他指指自己,“我,陸鳴澤,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也想不起來?”
很失望,蕭景年搖了搖頭,“我醒過來,隻記得夫人了。”
“靠!”小侯爺難得爆了一句粗話。
陸鳴澤也不能不接受,“你居然隻記得嫂嫂?你的身份,你的大業,都不記得了?”
“我也不想,但是……”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的。
“唉,王爺,我從沒想過,兒女私情在你心裏抵得過江山社稷。”
“你還是說說,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吧?”忘卻故人,蕭景年總有些愧疚感,“我既然是王爺,為什麼會在江南,為什麼會滿身是傷的躺在山崖底下,又為什麼隻有夫人照顧?”
“今年年初,江家也就是嫂嫂的母家,因江南鹽鐵官稅被困,為了解江府之圍,你主動請命來江南調查……”總是要慢慢梳理。
“鐵礦在山脈之上,我們一起到了山上視察,但是有山賊在半山腰埋伏,他們用火藥炸落了山石,堵住了下山的路,然後我方饑寒交迫之時,山賊又開始了攻勢。”
“所以我就負傷了?”蕭景年聽明白了,但還是有疑惑,“那夫人怎麼會來江南?”
“我也不知道,這得問嫂嫂了。”陸鳴澤看到江初瑜的時候,不比看到蕭景年那一刻的震驚小。
“唉!”蕭景年唏噓,“那現在,鹽鐵官稅查得怎麼樣了?”
“那兒還有心思去查官稅啊?”陸鳴澤咂咂嘴,“王爺,你是真的隻記得嫂嫂?”
“我也不想忘了,但是……”蕭景年無奈地說,“我醒過來時,認識的人隻有她。”
“她是不是給你灌迷魂湯了?”
陸鳴澤不禁懷疑,本來蕭景年來江南為了江家的事,來了以後就被圍困遇險,而且江初瑜居然能從京城隻身而來,還一直躲著眾人的搜尋。
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早有預謀。
但是世界上真的有什麼法子能讓人忘記一切,而隻記得一個人嗎?
“嗯……鳴澤,我想夫人對我沒有歹心。”蕭景年說道,“她也是王侯小姐,屈身照料盡心盡力,絕對不會想害我的。”
“我知道,就是……”陸鳴澤幾乎無語,“就是你也太沉迷了,王爺,你可是謀劃大事的人,你娶嫂嫂,當初是為了和江家聯姻,怎麼把自己給陷進去了?”
“是嗎?”蕭景年略有尷尬,“這……”
“當然了,我不是要挑撥你和嫂嫂的關係,但是……”他幾乎咬牙切齒了,“但是你怎麼能沉迷女色,把所有事情都忘了呢?”
“這……”蕭景年攤攤手,“這有聯係嗎?我忘了,不是因為我受傷了嗎?”
“算了算了,等明天問問嫂嫂吧。”
陸鳴澤無計可施,但他不能不對江初瑜起防範,蕭景年陷進美人計裏了,他得留留心。
一封飛鴿傳書回了京城,最近江府到底什麼動向,是不是聯姻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