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的,江初瑜直接去了前廳找蕭景年。
人來人往,蕭景年在幫著應付一些來吊唁的賓客。
“我有些不舒服。”她捂著胸口,過來扯他的衣袖。
“那更不能在這兒了。”蕭景年一聽有些著急,他張望著人群,“左川呢,我們先去後麵休息會兒。”
江初瑜連連搖頭,“不,我……”
“王妃娘娘有孕在身,切莫哀傷過度。”旁邊幾個大人拱著手見禮。
江初瑜隻能回禮,但心裏依舊發慌。
“等等,賀白辰?”她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賀白辰,連忙把人喊住,“賀大人!”
“王妃娘娘。”賀白辰聽到,從人群中向前走來。
江初瑜想著,難得見他,今天見了正好問問:“賀大人,小婉呢?”
“娘娘恕罪,江夫人仙逝,內子是江府義女,按理該來吊唁,可是……”賀白辰拱拱手,“她身體不適,實在難以支撐。”
“小婉也病了?”本就慌亂,心裏更悶了,她盯著賀白辰,手都有些顫抖,“我還想讓她來王府一敘,什麼時候病 的,太醫看了嗎,怎麼說?”
“我們先回府吧,等日後賀夫人病好了,請來王府相見不遲。”見江初瑜麵色都有些蒼白,蕭景年也顧不得其他,扶著她準備去乘馬車。
“先請太醫?”蕭景年很擔憂地問。
江初瑜連連搖頭,走在江府的每一步都讓她覺得害怕。
謙謙君子的江左川居然把鄭元心這麼成了一個瘋女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江初瑜絕對不會相信。
那是她的兄長啊,一瞬之間,她的認知好像跌落到了萬丈山崖之下。
“蕭景年,不要……”
回了王府她就發起高燒起來,昏迷著一直在說胡話。
章太醫診完脈卻無計可施,隻說開個方子試試。
蕭景年焦急地好像江初瑜要生了一樣,半皺著眉頭守著她。
“蕭景年……別……別……”
“什麼?”他聽不清楚,把耳朵湊了過去,但隻有些隻言片語的夢話。
洗桐端著藥進來,比起蕭景年,她可淡定多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江初瑜會高熱不退,但她知道江初瑜和肚子的孩子肯定會平安的。
但蕭景年可不知道,端了藥一勺一勺地喂她。閉緊的雙唇,棕色的藥液順著嘴角流下。
蕭景年急了,把藥喝了一口口渡給她。
洗桐連忙把臉轉過去,這畫麵是她該看的嗎?記得江初瑜第二次墜湖時,她一心要撮合兩人,但即使江初瑜昏迷不醒,蕭景年也沒給她渡過藥。
“換塊濕帕子來。”蕭景年擦擦嘴角,苦澀的味道彌散,他卻什麼也顧不上。
蕭景年和衣這樣守了一夜,第二天也沒有好轉。
帶著眼底的兩塊烏青,他憂慮地說:“莫非是嶽母殯天,衝撞了什麼?”
“庭夜!”一向不信鬼神的他也迷信起來,“去請幾個法師來!”
他握著江初瑜的手覆上自己的麵頰,“王妃,你不能有事,還有我們的孩子……”
“我還等著,等著我們的孩子出生。等著……”等著將來能執手一起看大楚的天下。
蕭景年忽然心頭一陣苦澀,望著緊閉雙眼的江初瑜,鼻頭酸了起來,“江初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