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年、陸鳴澤還有賀白辰,都站在台階前,好像等了很久的模樣。
“我要帶小婉走。”江初瑜聲音不自覺顫抖,她撫上蕭景年的臂膊,嘴巴緊緊閉著,好像要哭了的模樣。
小婉怔在原地,目光卻落在那個她叫做丈夫的人身上。
“娘娘來看小婉,小婉已經覺得恩賜。”她拎起裙擺往地上一跪,“娘娘身子不方便,還是早回王府。”
“我們一起走。”江初瑜回頭把她攙起來,“我絕對不能把你留在這兒,讓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繼續欺辱你。”
“可小婉無怨。”她說著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流下。
好像回憶起了當初在酒樓的時候。
雲青和她打打鬧鬧,從生意慘淡,到忙到腳不沾地,雖然每天也有煩惱,但那煩惱那麼簡單,那麼單純。
還有剛遇上賀白辰的時候,剛剛和賀白辰成婚的時候,那時候的日子真好,他看她,眼裏都是星光流動。
可不過半載,居然是物是人非。
“賀白辰你聽,你對得起她嗎?”江初瑜指著賀白辰大聲控訴,“我把她嫁給你前,你親口說,你一輩子都不會辜負她!”
“可現在你看看!”她從人群中揪出剛剛從賀白辰房間裏出來的女子,“新人珠玉羅衫,小婉連禦寒的秋衣也沒有!”
“下官……有愧……”他撲通一聲跪在江初瑜麵前,和小婉正對著麵。
上次這樣跪在對方麵前,是大婚那日的夫妻對拜。
“有愧,你何止該有愧?你簡直該死,不得好死!”江初瑜指著鼻子罵他,“雨夜雷鳴,你就該小心,老天爺怎麼沒一道雷把你劈死!”
江初瑜發笑,真是諷刺,她本本分分打工,最多抱怨抱怨老板,和網絡上的對家粉絲罵罵,就被老天發落到這個世界裏。
但是像賀白辰這樣的負心漢,卻能心安理得抱著美人,把糟糠之妻放在一旁不管不顧。
“沒有小婉,你早就是一具白骨,哪裏來的歌舞升平,錦衣玉食?”她氣急了,動起手來,拳腳笨拙。
蕭景年拉著她,卻擋不住她如瘋了一般歇斯底裏。
小婉跪著抱住她的腿,泣涕漣漣,“娘娘,娘娘別氣……娘娘……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呸!”江初瑜狠狠地說,“賀白辰,本宮瞎了眼舉薦你步入朝堂,當初在西街怎麼沒把你餓死,那把刀怎麼沒插在你身上?”
她忽然消停下來,讓洗桐把小婉扶起來,對著蕭景年道:“我要帶小婉離開,我要帶她回王府。”
蕭景年點點頭,“行,帶她走。”
“我要紙和筆。”她依舊不肯罷休。
“要紙筆做什麼?”蕭景年不解。
“我就是要。”她眉頭蹙著,滿是哀容。
“給王妃嫂嫂取文房四寶啊!”陸鳴澤忽然喊起來,這樣拉扯下去,不滿足江初瑜的願望,大概是不會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