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宮門，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在事變前兩天，舒貴妃才徹底知曉蕭景年要她辦宴會的原因。
她給小世子選伴讀大張旗鼓地已經搞了半個月，那天和往常一樣，各家夫人帶了孩子入宮，都在說說笑笑，考察著孩子們讀書寫字的能力。
忽然有內侍來報，說齊王謀反，從江南而起，而京城中也有內應，中宮危難。
馬上宮闈封閉，所有的夫人和公子都被關在了宮牆以內。
以此為人質，朝野有所顧慮，不會聞風而動時輕易倒向齊王。
一時間朝野大亂，齊王的部下直指禁宮，隻等著蕭景洪從江南而歸稱帝。
“放肆！真是反了他！”皇上在宮裏氣得吐血，但現在一片狼藉，皇宮被圍，根本無人可用。
舒貴妃一樣的愁容滿麵，“皇上放寬心，相信忠心的臣子比亂臣賊子要多得多。”
“咳咳……齊王真是大膽！”他現在無計可施，宮中除了日常的護衛禁軍還在做抵抗外，大軍無從調動，隻希望朝外的臣子能隨機應變，趕來護駕。
閑散王爺不能一直閑散下去。
他在籠子前逗著黃鶯，春去秋來幾度年華，當初那隻黃鶯早就知道投胎到哪兒去了，但無論什麼時候，籠子裏那隻黃鶯都叫為禮。
“一天一夜了，王爺。”陸鳴澤和他說著。
蕭景年抬頭看看天，秋高雲淡，很適合去郊外騎馬狩獵。
“再圍半天。”他不緊不慢地說，“賀白辰幹得不錯，隻是要再委屈他幾年。”
“五年都忍了，不在乎多兩年。”陸鳴澤道。
齊王起兵本來不會這麼快，隻是賀白辰帶著人把江南兵匪的勢力誇大了一番，說有五萬以上的人馬等來投靠。更把皇上對他的疑心好生描摹，這才讓齊王馬上行動。
還有京城起兵圍宮，也是賀白辰的主意，他對齊王說，擒賊擒王，他現在又大得民心，兩相呼應，皇位唾手可得。準備不足並無大礙，皇上也不會想到他現在起兵，措手不及迅速地打到京城，這才是民心所向。
齊王其實已經騎虎難下。江南有叛匪擁護他，他就算派兵剿滅，皇上也會疑心，說不定就會削權。
日已過午，威遠將軍的部下終於和禁宮外的圍兵起了衝突。
“刀劍無眼，你總得小心點兒。”江初瑜幫蕭景年整理著盔甲。
蕭景年一把握著她的手，“知道了，最遲明日，等我回來用午膳。”
“好。”江初瑜眼睛看向他，滿是不舍，雖然知道他的命運，知道他不會有事，但是要去經曆這些殺戮，總還是心有惶惶。
“咱們明軒和長寧，父王今天不陪他們了，你自己可招架得住？”
“招架不住，所以你早點回來。”
“王妃等我。”六年來朝夕相對平安處事，一朝再臨戰場，王府裏真的多了讓他牽掛的人。
小侯爺早就一身披掛，現如今等不及了，“王爺走吧，再磨蹭一會兒，都打完了。”
“走。”
終於還是去了，戎馬兵戈再相見，蕭景年忽然生出些感概來。
他帶著映荷姑姑送的躍雲劍，寶劍開刃，當然要用血來試試。
“王爺，齊王的部下也並非吃素的。”剛剛還胸有成竹的陸鳴澤，現在卻也憂心忡忡的模樣。
蕭景年拉著韁繩道：“可齊王自己未必知道部下帶的些什麼兵。”
“軍餉啊鳴澤！”蕭景年忽然一笑，這幾年齊王東征西戰，國庫早就告急，軍餉早就一縮再縮，裝備也一降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