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也是大家閨秀,是舒貴妃一母同胞的姊妹,從來都是端莊、典雅,待人待事,總是不失大家風範。
就算是對廣安侯,也是依禮依製地盡心侍奉。結果還不了那些會撒嬌會哭會鬧的姨娘們討侯爺歡心。
陸鳴澤飲著茶,或許他一直求娶洗桐,就是因為洗桐會忤逆他的意思,會明明白白地表達自己的心意,她是真實的人,而不是隔著禮虛偽地對他。
蕭景年和江初瑜也是這樣。他們之間,好像沒那麼多規矩。陸鳴澤想,他若能娶一個妻子,以後像王爺和王妃嫂嫂一般,便是如願以償了。
可是世間有幾個像江初瑜一樣的大家閨秀?娶回來的,隻怕會跟他的父親母親一樣,同床異夢,甚至漸漸如同陌路。
“鳴澤叔叔,你在想什麼啊,長寧叫了你好久!”
小郡主拉著他的衣袖,晃啊晃地問。
“我在想,明年冬天來王府,長寧還要和叔叔打雪仗嗎?”陸鳴澤笑著抱起她問。
長寧笑著,跟冬天的太陽一樣燦爛,“要啊,不過鳴澤叔叔能不和哥哥一夥嗎?”
“哈哈哈!”陸鳴澤笑了,“下次和小郡主一夥,我們一起。”
“不行,鳴澤叔叔不能這樣!”明軒不滿地說。
“哼,你總是要鳴澤叔叔帶你出去玩,都不帶長寧出去玩!”長寧為自己不平地道,“下次鳴澤叔叔也帶長寧出去玩,好不好?”
“好,就怕你父王擔心。”陸鳴澤巧妙地把鍋甩了出去,隻是長寧一個小姑娘,他不好照料,還是帶明軒出去方便些而已。
長寧又跑到蕭景年身邊,晃著他的胳膊,“父王父王,長寧也要出去玩,也要出去玩。”
“你啊,跟你母妃一個樣。”蕭景年在她額間點了點,“說進宮請安的時候就生病,說出去玩的時候跟個猴子一樣。”
“你把功課做完,父王就讓母妃帶你出去玩。”蕭景年談條件道。
“哼!”長寧嘟著嘴一扭頭,捂著耳朵說,“父王好壞,長寧不聽不聽!”
“你沒寫完是不是?”這可讓明軒逮著了。
長寧卻理直氣壯地反問:“你寫完了?”
“我……”明軒卡著殼。
“略略略,哥哥也沒寫完!”
“長寧!”明軒製止著她,兩個孩子在相互曝出對方闖禍史之前,趕緊從父王和母妃麵前跑開了。
“一轉眼,居然六七年的時間就過來了。”陸鳴澤感慨說。
蕭景年望著窗外白雪依依,忽然也有些流年悵惘之情。
“那年也是雪天,你說,幸願蕭蕭祝長寧。”蕭景年望著江初瑜道。
陸鳴澤也記了起來,那次聚會五人,蕭景年和江初瑜,江左川和鄭元心,還有他一個孤家寡人。
這幾年下來,江左川還時常來王府,朝中也多有交集,隻是鄭元心很久沒有見過了。以前宮宴,江左川都會帶著她,但後來卻幾乎見不得身影了。
三年前她又生了一個男孩,去孩子百日宴上也沒有見到,隻有歡天喜地的江左川,有一次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