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求財,倒是還好。”江初瑜一笑,對他說道,“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其實最簡單不過。”
蕭景年讚同地點點頭,隨手拿著她案幾的本子看起來,翻了幾頁不禁又覺得驚訝,忍不住側目看著她。
不知道在寫著什麼,江初瑜聚精會神地,全部的心力都在筆尖上,不知道身旁的天子已經盯著她許久。
倒也不算太奇,畢竟這些年王府都交給她打理,還有些零零散散的生意。
在蟄伏的時期裏,生意上江初瑜並沒有涉足過多,除了酒樓和綢緞莊,她也沒有再擴大,這似乎是埋沒了她。
“好了!”行筆書至卷尾,她輕鬆地舒一口氣。
蕭景年先拿起來,好像迫不及待的猿猴,一定要一睹為快。
“皇後筆力見長啊。”他偷瞟了一眼執筆人,馬上又把注意力放回卷子上,好像細細地思索,又長久的回味。
江初瑜往回一奪,“別看了,該用膳了!”
“看看無妨,不過……”蕭景年往身後一藏,讓她撲了個空,隨後笑道,“皇後要選人,搞得陣仗倒好像科舉一樣,秋闈沒請皇後去當主考官這是可惜了。”
“能讓殿上那幫老臣同意,我去也未嚐不可。”江初瑜從他身後把卷書拿回來,轉身再檢查著自己出的考核標準,順口說道,“後宮不得幹政,我不給自己找麻煩,我就管好我後宮的一畝三分地。”
蕭景年搖搖頭,麵上帶著和融的一派笑容,好像無奈可惜,在歎惋江初瑜不能在朝堂之上一展身姿。又好像在慶幸,在讚賞,他的皇後不僅有才幹,還知道要固守好前朝後宮的界限。
“果然這選秀是為你選的。”他感慨著,換了朱筆在江初瑜的卷書末添筆道:“六宮鹹行,不得有誤。”
“好,”江初瑜拍手稱快道,“我還擔心母後會不高興,有了陛下這份旨意,母後就賴不到我頭上了。”
“我還以為你不怕母後了呢。”蕭景年也調笑著,挑一挑眉毛,“那天跟母後要人的時候,我急匆匆趕過去,看你和母後聊得風生水起,原來——”
“皇後想做什麼,盡管去做,有我給你撐腰。”他笑著,又把卷書給展平,朱筆一提,卻不小心在江初瑜的手指上染了一塊紅點。
蕭景年用指腹給她抹去,眼底都是笑意。
“我知道。”江初瑜也笑了,笑得肆意,笑得開懷,笑得無所顧忌。
九五至尊,也是她的丈夫。或許先是她的丈夫,才是這天下的皇帝。
“該用午膳了,今天吃我做的!”她忽然想起來,興衝衝地要去安排。
蕭景年卻渾身打了個寒戰,衝著她喊:“你做的?”
“嗯嗯。”她慌亂中應了一聲,急忙忙走了。
“這……二喜,你去禦膳房讓人重新做一份。”已經成為皇上的蕭景年,可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嘴巴受苦。
二喜公公為難著,不知道該如何回話,畢竟皇後親自做的。
“我親自看著人煮的,不是我煮的!”江初瑜好像預料到蕭景年會抗拒一樣,又出現在門側,在門框旁邊喊道,“多煮了兩桶飯,興德殿吃不了,我都讓人搬回來了!”
這好像不會讓蕭景年高興多少。但久不吃五穀,餐桌上偶然出現一碗白飯,吃起來倒也別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