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耀同清王離開的時候,琉璃等人已經坐在了魚攤老板的的發妻家裏。這個家相比婆婆家要更破舊一些,或許是沒人幫襯,再加上照看個癡兒日子會更艱難一些。
“家裏也沒有什麼茶水能招待各位,就隻能喝白水了。”
一婦人端著一盤倒好的熱水放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整個房子也隻有這一個屋子,屋內的東西一覽無餘。
“你們一直住在這裏?”
甄洛皺了下眉,這生存環境也太惡劣了一些。
“嗯,一直都在這裏。原先這是兩室的屋子,但我男人跑的時候,什麼都沒留給我們,所以隻得將房子賣給隔壁。他家因為娶親,要擴張房子。這些年,我雖然能掙一些,但根本養不活我們娘倆,現在也全靠啃當初的房錢。再過幾年房錢啃完了,就不知道怎麼活了。”
婦人說著自己生活的慘痛,臉上卻沒有痛哭流涕,更多的是冷漠,或者說是對生活的失望,雙眼無神的看著麵前的那杯水。
“額...我們今天來,是想問你男人以前都與誰有過交集。”
“與誰有過交集?都是些狐朋狗友,沒有用的男人罷了,除了在一起討論怎麼折磨妻子,也不會些別的。現在那些人該搬走的也都搬走了,雖然我們住的這地方偏僻,但畢竟是在泰安城,吃穿就沒有不貴的。”
“那你們沒有想過搬走?”
“沒有,我這種情況,搬哪都是一樣的,現在好歹還有個住的地方。”
婦人看琉璃杯裏的水喝完了,又起身為她添了些。
“謝謝。”
“他以前不務正業,家裏的收入也是有時有有時無的,所以我們經常為此吵架。後來有一天,他突然說他接了莊大買賣,就要飛黃騰達了,再也不用受我的了。然後第二日他就離開家,再也沒回來過。”
“就直接消失了?”
甄洛不敢置信,這還算是個男人嗎?有好事直接拋下媳婦和孩子了?
“嗯。”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或者是知道他去做什麼了?”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他最後一天回來的時候,身上有酒氣,但不算太重,應該是去了酒樓吃宴,滿嘴都是油光,不過身上沒有脂粉味,不是青樓之類的地方。”
“你還觀察的挺細致。”
“嗬,女人擔心的,不就是丈夫外麵有人嗎~不過現在好了,根本就沒有丈夫了。我再後來見到他,就是十年前,突然有人讓我來認屍,說他已經死了。但那屍首沒有臉,臉都已經腐爛了。”
“那你如何確認屍體是你丈夫的?”
“他的腿之前有一處骨折過,我同衙門講,他們說派仵作檢查,確實有骨折過的痕跡,我就相信了。”
“他們是騙你的,你男人當時沒死,隻是換了個身份。”
“...”
婦人沉默了一下。
“無所謂了,他在我這兒,如同死了一般,真假也不重要。”
琉璃點了點頭,又是一陣無言相對。過了一會兒,琉璃又起身道
“也沒有其他事情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著她從身上拿下一個小布袋,裏麵裝的是些碎銀,直接放下,也沒多說什麼就示意甄洛她們一起離開。
那婦人見狀連忙不在就追上了琉璃,將布袋塞進了她的懷裏。
“這些身外之後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就算你們幫得了我一次,也幫不了我一輩子。但還是很感謝你們,可惜我能幫你們的也不多。”
說完,和琉璃她們道了別,回家了。
三個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說什麼好。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甄洛和雲柚想著先將琉璃送回去,她們再各回各家。我們沒有走很遠,就在路上遇到了清王和楚耀。原來他們倆是擔心三個女孩子走夜路遇到危險,準確的來說是清王擔心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