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轉過頭注視著沐淩風明眸冷睨:“霓兒最近好麼?”
沐淩風一愣,瞪了我一眼,馬上就叫齊天傲放下我。
齊天傲看了一眼沐淩風,冷冷的說:“收著。”
齊天傲把那條鑲嵌著鑽石,雕刻著他英文名字的項鏈扔在了我的身上,放下我就走。
轉身的背影冷冷的,原本厚重的防護服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變得單薄了,單薄的我竟然看得見齊天傲有型的脊背。
隔離室的門關上了,齊天傲又在門口站了一會,至於沐淩風早就離開了,要是平時沐淩風總是看著我給我笑一會,可今天沒有,沐淩風似乎是有意給齊天傲和我單獨相處的時間,所以才離開了。
看著齊天傲很久我才轉身蓋上了被子睡覺,手裏的那條鏈子卻沒放下。
現在的齊天傲身份不一樣了,既然蔣天祺讓齊天傲進來了,就是給了齊天傲看護我的權利,所以——
不由得皺眉,齊天傲那個女孩怎麼辦?
想的也夠遠的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活不活得了還不一定了,現在想也太早了。
齊天傲走的時候我知道,我看了一眼,之後就把那條鏈子拿了出來,看上去不錯,也應該很值錢。
可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腦子裏就突然的有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個假貨?
應該不會,可咬一口也不會壞掉,我就咬了一口,結果,真的!
我琢磨著把鏈子放到哪,可我找了一會也沒看到放哪合適,扔我都扔了一次了,我要是再扔,齊天傲指不定什麼德行呢。
思來想去就一個地方空著,脖子上,我就帶脖子上了,戴上了才發現正好。
原本就是一件平常的事情,誰知道第二天齊天傲看到我脖子上掛著他給我的鏈子的時候,瘋了一樣抱著我親了一通。
見過親吻的,沒見過穿著厚重防護服還抱著女人親吻的,真不舒服,還是當著幾個人的麵。
我一把推開了齊天傲,還不客氣的給了齊天傲一腳,齊天傲一點都沒躲,注視著我眸子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直勾勾的叫人想起動物找配偶的時候。
我覺得我是要瘋了,不然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今天是第十天,按照流程我今天要接受一次抽骨髓,是為了觀察我身體的變化,所以都過來了,原本不小的隔離室一下子多了七個穿著防護服的男人,而且還有三個醫生一個護士,確實太擁擠。
我看了眼幾個人,說:“別占地方,都出去。”
蔣天祺是先離開的,之後是洪老大他們,最後才是齊天傲,我看了一眼齊天傲問:“外麵沒地方了。”
看著我齊天傲什麼都不說,就隻是看著,醫生把一切準備工序都就緒了,齊天傲才離開。
門被關上,我上床卷縮在了床上,機械的鋼針在不一會的時間紮進了後脊裏,我痛的滿頭大汗,咬著牙不肯吭一聲。
時間也不是很長,可我就像是在地獄裏曆練了一次一樣,身體被扳平的時候,隔離室的外麵沒有一個人站在那裏。
不由的發笑,原來齊天傲根本就沒打算要看,所以才最後一個出去。
我仰著頭重重的****了一聲,似乎隻有這樣我才能在動一動。
感覺到舒服了一些,就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幾個醫生就離開了,進門的人是齊天傲,我睜開眼看了一眼,之後就睡著了。
後來的這幾天齊天傲時不時的就過來,有時候也有事,可多的時間都在我身邊守著我。
一來二去也就習慣了,到最後的那幾天我一直在心裏惶惶不安,不知道是一種什麼心情,看著他們和齊天傲在一旁看著我,做各項的身體機能測試,總覺得時間不多了。
最後的一天齊天傲一直從早上陪到我晚上,沐淩風叫齊天傲去吃飯齊天傲都說不餓,而我也吃不下去,兩個人就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坐著。
結果是在晚上九點鍾正式出來的,二十一天的隔離終於結束了,弄的我都有點木納了,聽到結果都沒什麼表情。
而齊天傲,轉身就走了。
唯一的感覺就是莫名其妙,我還以為齊天傲會抱著我呢,感情扔下我就走了。
男人的心思確實很難弄懂,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疑惑。
還別說,在隔離室裏還住的習慣了,還真不想離開了,起身看了看周圍,換了身衣服,穿上鞋就離開了。
秋夜的星星很多,我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優哉遊哉的走在草地上,看了一會星星,就回去了。
進門的第一件事我見了蔣天祺就是阿放的事情,看著我蔣天祺的那雙眸子平靜無波,那樣子就是再說他早就知道我會這麼說。
再不說話我沉默的注視著蔣天祺,沐淩風和明若海已經在十幾分鍾前就離開了,林碩也在我進門的時候走了,房間裏剩下的就隻有蔣天祺,洪老大,和雲飛揚了,而蔣天祺說一會他和洪老大會一起離開。
所以我想在蔣天祺離開之前跟蔣天祺打一聲招呼,我也不需要什麼人幫忙,要是有齊天傲我還用他們誰,齊天傲把軍隊調給我就行,上一次給沐淩風找霓兒,不也說是軍事演習把軍隊給我用了。
看著我蔣天祺沉吟的很久才說:“這件事已經交給雲飛揚了,你有什麼事和雲飛揚說,我趕飛機和啊政先走。”
什麼意思?蔣天祺這就把我推給雲飛揚了,說不管就不管了?
我想了想,不過也沒關係,雲飛揚比蔣天祺好說話,蔣天祺不管也沒什麼。
可誰知道,蔣天祺一走雲飛揚就告訴我,盧鷹的事情他會處理不用我插手,這不是欺負人麼?
我不服,就和雲飛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說,可雲飛揚一點不看我擺低了姿態討好他,就坐在那裏看著我,一臉的淡漠。
我這暴脾氣怎麼會容忍的了雲飛揚這麼欺負我,就和雲飛揚動了手,結果輸的一敗塗地,慘兮兮的。
淩晨三點鍾的時候我還躺在床上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盧鷹這個人。
到了早上剛睡一會覺,就聽見雲飛揚敲門的聲音,我沒動,慵懶的說了句:“死了。”
“我要去趟日本,你跟我一起過去。”真好笑!雲飛揚的腦子進水了,去日本?他最恨的就是日本了,去什麼日本?一大早就做夢呢?
“你自己去,我不想去。”我說著繼續睡,結果雲飛揚不請自入,走到床旁就把我拉了起來。
我一睜眼等著雲飛揚問:“是你做夢呢還是我?”開玩笑也不看看時間,一大早就發夢。
“我有點事你跟著我過去。”雲飛揚說著給我拿衣服。
我轉開身說了句:“我不想去,你自己去。”
“不去不行,你跟著我安全一些。”雲飛揚說的好像我一離開他就性命不保一樣。
“知道了,我就呆在家裏,哪裏也不去。”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我要是能呆在家裏哪裏也不去,那天地下就都是宅女人,連個出去賣的都沒有了。
“小七,我是找玲瓏。”玲瓏?
一聽到玲瓏的名字我飛快的就起來了,全身上下都有精神了,看著雲飛揚許久才問:“玲瓏在日本?”
看著我雲飛揚搖了搖頭說:“還不能確定,但櫻花會裏的一個人和一個人很像,一個死了的人。”
我不明白雲飛揚說什麼,但雲飛揚既然能說出這些話就是有了一點玲瓏的線索,而這就預示著玲瓏很快就會找到。
我當然要跟著雲飛揚去,雲飛揚既然要我跟著就是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幹嘛不跟著。
可——
盧鷹那麵?
“那我準備一下。”雖然心裏麵在拉鋸一樣的拉扯,可最後我還是答應了雲飛揚跟他去日本。
當一切準備就緒,我也要上飛機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意外的消失,然我決定了留下。
我看著雲飛揚用力的摟緊了雲飛揚的身體,我說:“等齊家沒事了我一定去找你。”
“隻要你不去找盧鷹就沒事,我答應蔣天祺要攔著你不去找盧鷹,我可是立了軍令狀,小七——你能保證不去找盧鷹我就讓你去找齊天傲。”原來這才是原因,蔣天祺把我交給雲飛揚是為了看住我。
“能,我答應你你回來之前不去找盧鷹。”我說的是真心話,其實蔣天祺要是叫我不去找盧鷹我也會聽蔣天祺的話,隻是我不明白蔣天祺為什麼要讓雲飛揚看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沒必要這麼麻煩。
雲飛揚看著我笑了笑,繼而轉身登上了飛機,而我轉身就跑,連行李都沒有去拿,身後在暗處的幾個人快速的去給我領行李,還有兩個人跟在我的身後。
我一回頭注視著跟著我的兩個人問了一句:“誰的人?”
人太多了也是個麻煩,連身後保護自己的人是誰的人都不知道。
“是海哥。”其中的一個回答,我轉過頭明若海的人,那就放心了,明若海的人都是百裏挑一的,不然不會放在我身邊。
離開了機場我快速的去了齊天傲的地方,而齊天傲的房子早就查封了,我又打了齊天傲的電話,站在齊天傲的別墅門口我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可就是沒人接。
可齊天傲所有的房子都貼了封條,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
身後的人一直跟著我,我想不起來齊天傲能夠取得地方,現在的問題是齊家出了事齊老頭在國外怎麼樣,齊天傲手裏的那幾個團有沒有被一起封了。
我不知道齊老頭的電話,以前打過一次,我也早就忘記了,時間太久了誰會記得一個不相幹老頭的電話。
沒辦法我叫人給我查齊家的事情,是要是有關係的都給我查。
不查還好,查起來我就滿是不痛快。
原來這一次齊家出事是因為我惹了禍,是因為端木家的事情齊家結了仇。
對方也是很有實力的一個軍官世家,資料上顯示這一家的家主就白新凱,主母叫端木水心,端木?
這就是我惹下的禍端,端木家有人撐腰,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氣場,抓了我就嚴刑拷打,死活不論。
我還以為齊天傲已經把事情處理了,想不到小鱷魚的身後還跟著一直大鱷,看來齊天傲是想要一個人扛下。
可齊天傲也太小瞧我了,我白涵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麼?
沉吟著,我的手在而頭上拍著,齊家出了事,齊天傲一定有所防範才對,不可能事先一點的察覺都沒有。
在隔離室那幾天就應該已經是出了事,不然不會我沒事齊天傲轉身就走,齊天傲這是不想連累我?
可真他媽的好笑,明明是我惹的禍,齊天傲這麼一走到把我洗了個幹淨。
齊天傲!你心裏我白涵就是這麼個不知恩圖報的人麼?
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雖然我白涵是個擺不上台麵的市井混混,可我也知道,受人之恩銘記於心的道理。
齊家出事的這件事上,蔣天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不說我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怕我出事。
在道義和親情的麵前蔣天祺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保全我成了他們唯一要做的事情。
或許蔣天祺把我交給雲飛揚其中的目的耐人尋味,蔣天祺給了我一個選擇的機會,交給雲飛揚——
想起來不由的笑了,蔣天祺這個人從小就精於謀算,什麼事隻要是在他的眼前閃過,那他的腦子裏就會出現一整套,或許是幾套的方案在謀算了,我是沒有吃過蔣天祺是虧,問題是蔣天祺他根本就不把我這個小不點看在眼裏,蔣天祺的眼中我永遠是那個跟在他身後等著分羹的人。
謀算我,蔣天祺都覺得浪費了他的精力,可沐淩風和林碩叫蔣天祺謀算過多少回,從前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一次沐淩風在外麵贏了錢,回來不上稅的,不上稅逃一次都是大幸。
林碩還算好點,礙著不願意和蔣天祺打交道的那副樣子,蔣天祺倒也沒有太多的機會,可林碩吃虧也沒少,但凡蔣天祺有事要林碩做,蔣天祺一副撲克牌林碩的麵前一扔,林碩每一次的那個樣子,現在想起來都好笑。
偏偏林碩牌技輸了蔣天祺一節,日夜的苦練也不是蔣天祺的對手,可即便是這樣林碩的心裏,蔣天祺也永遠是那個當年不顧一切,豁出性命救了他一命的三哥。
都不說不證明都不記得,有時候情義這東西說出來就生分了。
蔣天祺沒有把我交給沐淩風,明若海,和鄭老大,是因為就算是我要走,他們也不會讓我走。
交給林碩不用說,林碩也會早早讓我走,可雲飛揚不一樣。
雲飛揚這個人做事從來就是隨心而論,什麼事在雲飛揚的眼中都沒有沒商量的餘地,或許這一次是蔣天祺謀算了雲飛揚,可我覺得雲飛揚要是不願意,蔣天祺就算是絞盡腦汁也沒辦法在雲飛揚的身上得逞。
這一切是不是都在說明一件事,他們已經在給齊天傲把綠燈打開了?
或許蔣天祺也在斟酌我是不是該還齊天傲一個救了我的人情,不然蔣天祺飛了這麼多的心思又是為了什麼?
齊天傲是必須要找到,而這個白新凱我也要好好的會會他。
白新凱,某軍區的上校,官不是很大,起碼沒有齊老頭的大,可是白新凱這些年在官場的走動,再加上他的兩個兒子也都是軍銜,想想這白新凱是個什麼樣的人?
蔣天祺說過,但凡是老虎嘴裏拔牙的人,都是老虎群裏曆練過的,我覺得蔣天祺說的每一句話都有道理。
我又看了一下齊家的資料,才發現一件事情,齊天傲不是齊老頭的孫子,而是外孫。
很奇怪,齊天傲叫齊老頭爺爺,而且——
資料上顯示齊天傲隻有一個母親叫齊美嬌,至於父親資料上顯示的是不詳。
不詳?
我不是沒有查過齊天傲的身世背景,可當時這裏是齊天傲的天下,關於齊天傲的事情根本就無從查找,而現在,齊天傲的身份似乎是都清晰的出水了,然而呢,卻更加叫我疑惑不解了。
沒有父親,不是齊老頭的孫子,而是外孫——
站在玻璃窗前看著窗外的雨水,齊天傲你以為你躲起來,不想連累我就連累不到了,你想的未免太天真了,我要是想要找到你一點都不難,我隻是不想用下三濫的手段逼你現身來見我。
轉身走了幾步坐到了沙發上,拿起資料開始向下看。
齊天傲男……
齊天傲出生的時候母親難產死了,所以齊天傲是齊老頭一手帶大,從小齊天傲就是個勤奮上進的孩子,學分科科都是滿分,體育更是如此。
大學時候物理化都是滿分,更家叫人驚奇的是齊天傲是靠著自己優異的成績被破格提了軍銜,原來齊天傲的軍銜和齊老頭沒關係。
齊天傲在軍官學院呆了三年,三年後就直接帶兵了,從開始的一個團,到七個。
齊天傲可以說是一個傳奇了,而齊老頭在這裏雖然起到了至關重要的用處,可齊天傲身上的光芒還是蓋過了齊老頭。
最後的幾行小字,齊天傲有過一個要訂婚的女朋友,奇怪的是死於非命。
我想應該是那個阿諾,至於現在的這個女孩,阿語?
意義非常——
我沒時間去理會兒女私情,現在重要的是找到齊天傲,幫齊天傲把難關度過,畢竟是我連累了齊天傲,我不想欠齊天傲這個人情。
一邊叫人留意白新凱那裏的動靜,一邊叫人四處的找齊天傲的影子,沒辦法我又親自去了趟洛杉磯,我想確定一下齊老頭知不知道齊天傲這邊出了事情。
結果我一去了才知道齊老頭知道的比我還清楚,結果我一問齊老頭齊天傲哪去了,齊老頭就說不能告訴我。
看著齊老頭氣我就想給齊老頭一巴掌,可那是想,人家現在是不濟的時候,我幹不出來。
可笑?我自己都覺得可笑,人家要是飛黃騰達的時候我想打也的讓啊。
算了,什麼跟什麼,我是來找人的,也不是來挑事的,再次看了眼坐在這批沙發上沒事人眯著眸子笑嗬嗬看著我的齊老頭,我最後的問了一次:“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臭丫頭審犯人呢?”這可真是奇了,我還沒生氣呢,這老頭到先生氣了。
要是以前也就算了,可現在——算了,現在我也不能欺負齊老頭落魄了,好歹是我睡過男人的爺爺。
“那您說我得怎麼問您?”真癟嘴,我除了師傅就沒說過您,齊老頭可真有耳福。
“這麼問我愛聽,丫頭你想知道什麼?”齊老頭一臉的狐狸笑,我想了想說:“齊天傲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