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玨心如死灰,蹬著腿拚命掙紮,她不敢出聲呼救,生怕惹怒賊人頃刻間就丟了性命……
到底這麼一鬧還是拖延了時間,踢踏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震得地動山搖。
“遭了,追來了。”
“快跑!”
“媽的這小賤人!進了她的圈套!”
幾人拖起林玨往馬車的方向去,沒走幾步便被大隊人馬團團圍住。
見到陸珩的一刹,林玨噙在眼眶一直忍著沒落下的眼淚終於湧出,她顫抖著嗓音喚人:“陸珩。”
陸珩麵色煞白,雙眼通紅,是林玨和手下都不曾見過的模樣,他一字一句道:“放人。”
賊人笑得無所畏懼:“世子還當是在沙場發號施令呢,好大的口氣啊!”說著一把捏住林玨的臉,咬牙切齒道:“還真是越美的女人越狠毒啊,老子著了你的道,你不是說他不近女色,那現在呢,郎情妾意的做給誰看!”
林玨死死咬著唇,一臉桀驁。
“把手拿開。”陸珩的語氣中的冷意勝過寒冬臘月廊簷下結成的冰霜。
賊人照做,確實拿來了手,不過換成一把匕首,抵在林玨喉間。
陸珩沒有絲毫猶豫,翻身下馬,又說:“放了吾妻,我來換她。”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林玨拚命地搖頭:“不要,我不怕死陸珩,你別胡來!”
陸珩仿若未聞,一步一步逼近。
賊人有些亂了陣腳,將刀刃收緊,林玨喉間傳來一陣皮肉被割裂的劇痛,有液體順著她脖子滑落,她恍若未覺,側目看著為首的人,淡聲問他:“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上元節。”
“上元節啊……”林玨表情忽而變得猙獰,神神叨叨道,“怪不得你臉上......”
賊人果然反問:“我臉上?”
趁著他分神之際,林玨狠狠發力踩在他腳背上,幾乎是同時,陸珩手中的利刃飛出,紮進那人腰腹。
下一瞬,林玨被飛身上前的人攬在懷裏。
陸珩死死地將人抱在懷裏,環在林玨背上地雙臂越來越緊:“沒事了,沒事了媆媆。”
林玨大口喘著氣,她張了張嘴,說不出完整的一個字。
賊人腹間有鮮血噴湧,依舊張狂地笑著:“小娘子,本想在你身上爽快爽快,再將你烹了吃肉,白骨喂狼,不過你白軟細嫩的,生著下酒也好吃!”說著,竟用刀在自己手臂上割下一塊肉,送入口中大口咀嚼起來。
林玨的身體仿佛變成了一塊僵硬的木頭,她頭皮發麻,喉嚨好像被無數雙手掐住,惡心得直作嘔,卻吐不出什麼東西。
陸珩心如刀絞,一手遮住她的眼睛,就著抱著她的姿勢,輕聲哄道:“乖,眼睛閉上,不聽也不看,我們回家。”
“姓陸的,你女人夠辣,還能跟老子手下過幾招!”賊人幾近癲狂:“可惜啊,小娘子還是個雛呢吧,老子真想......”
他沒能再說下去,林玨聽到手起劍落的聲音,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陸珩身上亦染上了血的腥氣。
陸狄請命:“一個活口都不留嗎?”
陸珩冰寒徹骨的聲音響起:“殺。”
林玨很想看看陸珩此刻的表情,可她一抬眼,就看見地上的舌頭和殘缺不全的屍體,“哇”的一聲,總算吐了出來,很快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