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環肥瘦,鶯語嬌啼,個個粉麵含春,舉止纖巧盈若,翩躚嫋娜,有的則冰清玉潤,有的則弱柳扶風,有的則素若春梅綻雪,華若香培玉琢。眾人一時竟看傻了眼,連我也禁不住倒吸口水,這東臨朝不僅盛產帥哥受男,連各色美女也是一應俱全,美不勝數。再看堂下的觀賞者,男人是什麼模樣想也想的著,女人們則是分為好幾種態度,長了年紀的太太們則抱著泰山一望眾山小的態度,淡定的很;少婦們則拍著胸口,再看宸軒的時候一臉慶幸之色,剛才帶著那些傾慕換成了現在的僥幸;這邊廂,小姐姑娘們則昂起粉脖,耷拉著眼皮往台上瞄著,一臉不屑與傲然,她們傲的是有資本的,因為她們都是未出閣的姑娘。
“哈哈……不錯。這些美女妃子雖然各有千秋,但是久聞東臨有四大絕色,若是能觀的,真是不虛此行了。”外使堆裏有人行禮向宸軒懇請道。
真是個赤裸裸的大色狼,這古代男人真個個都是色膽包天,連皇帝的媳婦都不願放過。我鄙夷的腹誹著。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奇怪,四大絕色妃子,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四大絕色妃。
宸軒淡淡的笑,修長瑩潤的手扶著黃金寶座,“四大妃子的尊容卿們難能見全,德容、婕姝、貴妃倒是都來的齊全了。”聲音淡淡的,不帶任何語氣,遠遠的,讓人敬畏,心寒。他沒有說給他們見,也沒有說不見,隻說‘來的齊全了’,外使畢竟是來使,在別人的地盤上太過於囂張,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人不識趣,硬要打腫臉充胖子。看到他站起來,我想起外使館裏假山前發生的事情,心裏頓生羞怒,盯著他看的目光想必也炙熱了些,惹得他回頭揚著嘴角往我這邊掃了一眼。
“苗刹素來仰望東臨朝的禮尚往來這些聖人禮數,瓊綬宴是幾年一度的盛宴,苗刹也有禮物相贈。不知道宸王肯不肯接受了?”尤今王子起身相禮道。
宸軒眯眼,點頭,笑道:“除了宮妃外,在場未出閣的姑娘若有中意的,皆可自願的隨重臣跟臣服東臨的朝幫帶去,被選中的女兒當堂賞郡主封號,以公主身份嫁之。以示友好。”
赤裸裸的政治婚姻,女人都是禮物嗎?我生氣了,可生氣歸生氣,這畢竟是古代,一點法子也沒有的古代,想在這裏活下去,就必須遵循它的原則。我咬咬唇,忍,在這裏跟他們談論平等自由簡直就是活膩了的瘋子,找抽的主兒。
我倒要看看苗刹要送給宸軒什麼禮物。尤今王子轉過身,輕輕拍手,應聲而來的是倆個打扮十分嬌豔的女子,她們身後各跟著畢恭畢敬的月幽姐妹。
有使臣和身份很高的婆子引著這兩個盛裝打扮的絕麗女人到宸軒麵前,走在頭裏的那個穿著華貴的老婆子笑臉盈盈道:“宸王萬歲萬萬歲!這倆個女子是苗刹蠱王的親侄女,一個是箬香公主,一個是箬涵公主,倆人都是極為標誌的人兒。”
同尤今一席的一個肥耳官員眼睛在口水三千尺的打量過後,倆眼眯成一條縫,撫掌輕笑,“真真都是絕色兒,與咱們中原女子不同,多了三分媚妖的勁兒,真是有味道,有味道!瞧瞧那眼神,生生將人的魂兒都能勾兌了去呀!”
“尚史大人!”宸疏冷冷低喝了一聲,嚇得那個肥耳官員忙回神收斂了自己放肆的眼光,兜著衣袍驚惶的跪在地上,見宸軒久久沒有說話,才喘了口氣,抹了把冷汗。
我的手心忽然被人捏了一下,我詫然的回首看雷護衛,隻見他臉頰微紅,一臉怪異的神色,我正要奇怪的發問,眼角卻撇見殿上那兩個絕麗的異域女子此時已經開始翩翩起舞了起來,箬香身段高挑,杏眼桃腮,長相十分甜人,一雙媚眼流波婉轉,不時語笑嫣然,嬌媚處透著一股叫人疼惜的勁兒;綠衣的則叫箬涵,與箬香不同,削肩細腰,鵝蛋白臉,鳳眼秀眉,舉止端莊間凜然透著一股冰清的冷傲。怪不得那個尚史會看癡,失神露出色相,就是我也忍不住流下口水。
“嘖嘖,不錯,不錯!看看人家,可真是比你好看哦。小心,小心咯!”耳邊又傳來水環的聲音。
我的心情突然有些黯淡,有這麼些嬌豔的美人投懷送抱,宸軒又不是和尚太監,怎麼可能不坐懷其亂,抵擋的住這股子誘惑?他這樣的人,該是種馬才對。我低落的把目光扭向高高在上的地方。
宸軒的目光淡然似水,雖然也在看麵前的兩個可人兒,但卻遠沒有垂涎欲滴的樣子,王上就是王上,沒有這麼淡定如水的心態,怎麼當得了這個朝代的老大?就隻看他一眼,我心裏剛剛泛起的那些狂瀾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溫潤的暖暖感覺。
每次看到他都是這樣,暖暖的,帶著悠遠的熟悉感,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帶著我十分熟悉的那種味道,淡淡的,像陽光下海棠花溫潤的香氣,繚繞在我的脖頸發間。
我微勾嘴角,聽到水環的歎息聲,“不覺得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嗎?晚歌雖然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但是他的脾氣秉性卻一點都不像她,也不像那個人。有時候他的一舉一動都透明的像空氣,有時候則深沉的像看不見底的湖水,深不見底,帶著曆經千年的寒意。這個小子實在是……”他冷冷“噝”了口氣,沒有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