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章 絕世有知音(1 / 2)

“大公子,今天趙家三少在曲水亭宴請,咱們是不是也要湊個熱鬧去看一看?”香茹輕輕扯了一下我的袖子,小聲問道。

我笑著看她一眼,沒有說話,轉過頭來的時候深深的看了桑離一眼,也許是她早就知道我此行到底為何而來,否則就不會守在門口了。

見我看她,桑離笑了,晶瑩的瞳眸裏劃過一絲了然,她點頭,“咱們正是要去赴那趙公子的宴會去,聽說今日不少文人清雅之士也在,大公子何不趁這個時候多交幾個不錯的朋友?”

多交幾個朋友?我的腦袋裏忽然閃過一道靈光,忍不住嗟歎著看著桑離,拂袖行禮,“知我者,莫若桑公子也。”

桑離也很客氣的還了以禮,“公子過獎了。”

身後有人低低的笑了,接著耳邊便飄來香茹低低嬉笑的聲音,“大公子和小公子可真是有趣啊。”

我剜了香茹一眼,示意她注意自己的言行,哪有一個小童子是捂嘴扭捏著笑的,我們一行人都是男裝打扮,若要給人識出來了會十分不方便。

香茹無辜的眨眨眼睛,乖巧的同欣然並肩走在一起,低調的走在我們身後。

正當我們朝城東北的一座稍微高些的坡路走去時,背後忽然傳來一個清雅至極的男聲。

“啊,好巧,桑兄別來無恙啊?”

我們略有些詫異,隻見桑離自若的笑著轉身,拱手行禮道,“張兄今日可好,好久不見了呢!最近又到哪裏去逍遙了?在下可是聽說嫂夫人近日又去怡紅樓大鬧一場哦。”

來的年輕人高冠博帶,一襲寬鬆清敞的青衣袍子,行動之間宛然有風,他長相清秀,風儀古雅,咋一看去有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神然,可是待到聽完桑離的話時,那人麵色白了一白,“哪有此事,哪有此事,內室身體不好,未曾出過門。”言語間,已見細汗微微滲出額鬢,但說話人仍是很悠然。

桑離豪爽的笑一笑,不再繼續捉弄人家,隻是道,“張芝兄可也是來赴趙賢士之邀的?”

被桑離稱之為張芝的這個年輕人莞爾一笑,“算是吧!試問京中哪一個不敬佩這趙公子,既然他做曲水詩會,哪有不來的道理?桑兄也是一樣的嗎?”

桑離隻是笑笑,雖然個子比那張芝矮了半頭,但風姿卓雅上竟勝其許多,想來她幹這事情不是一回兩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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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亭,顧名思義這裏有曲徑通幽,細水清泉的地方。有水有景,自然會有山。隻是腳下這山實在算不得一座山,除去那茂林修竹之外,便算是一座石頭丘。山雖不高,但看上去倒也秀麗婉約,來到山腳下時,便能瞧見有一汪清澈的流水,順著山間的岩石狹縫潺潺流下,盡管隻是一條細細的清流,但大有不竭之勢。

山道沒有多少修葺,但並不怎樣的陡峭,加之山間林蔭不時送來縷縷涼風,十分令人心情舒曠。

山道曲徑通幽,林木十分密集,晃眼看去宛若鋪上一層秋黃不接的裝束,看不清遠處的道路曲折。我們幾人結伴著往上走,路上桑離輕巧的將我的姓名同那張芝一帶而過。

走到一個岔路口,已經隱隱聽見前麵有人聲,隻是隔著層已見萎敗的枝蔓,看不清楚是不是已經到了。再看桑離和張芝的表情,大約猜得到,應該是到了。

果然轉過這個岔口,視線驀地變得開闊起來,隻見山巔處好像被削掉了尖一般,整齊劃一,連山崖邊緣也宛若斧削。唯一不同而典雅的地方便是崖邊那修葺一新的八角簷亭,亭邊隻有一棵傲然挺立的山鬆,離山鬆約莫一尺處,便有一溪水窪,水清澈見底,水窪好似半路形成的,水窪上接連著另一窪水,隻是這水被極為巧妙的圈進了涼亭中央,而水窪下端百轉千回後的又綿延到山下去了。

此時山上已經來了不少的人,一個個長袖飄飄風流瀟灑,美男子多得不可勝數,奇怪之處不在於人多,美男多,在於他們都皆堆在一處,站在山崖邊上,向著霧靄縹緲的山崖外指指點點的,臉上皆有驚詫和敬佩之感,絲毫不以為一腳開外處已經是絕壁的山崖,這古代不像現代那樣有很好的柵欄和頑固的鐵柱作為防護欄,這群小青年真是夠狂妄的。

不過看著他們那般如癡如醉的瞧著,我也好奇的往他們看的方向望去。這回心算是真的提到刀尖上了。墨黑色的鬥篷,黑色的蓑衣,黑色的小點,背側對著眾人,如這江山的獨釣者一般,孤獨桀驁的坐在對麵似乎隻有一腳之地的山峰上,手持玉笛,宛若從天而降的一位仙神。

我驚呆了半響,才結舌道,“這……這人是誰啊?怎麼過去的?”

兩山巔之間並無鐵鏈索橋相連,那人即便是有很好的功夫也不能就這樣一躍躍到五六十米開外的山崖峰上啊!我知道這古代是有輕功之類的,但即便是輕功總也要假以一些外力的幫助,比如說“飛”到二三十米開外的地方,這兩地之間必然需要些媒介,比如說樹啊,屋頂啊之類的。而明明的那人坐著的山峰周圍除了白漫漫的霧靄之外什麼都沒有的。那他是如何做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