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嬤嬤不是去貴妃宮裏了嗎?這麼著急著讓我回去,難不成又遇到什麼問題了?
我心裏想著,腳步便不由的加快著朝離若瑄走去。
剛走到車馬處,亦初便閃身出來,躬身向我行了一個禮道,“娘娘,沐雪園中有蹊蹺。”
我剛抬起的腳驀地停在了半空,疾轉身道,“蹊蹺?什麼蹊蹺?”
“屬下發現除了同您說話的那個宮女之外,還有一個宮女。行為有些奇怪的藏在木屋的後麵。”
“還有一個宮女?”我的眉頭不由的緊皺起來,除了番兒之外還有誰呢?難不成……是瑩心?那個當初謀劃刺殺原版的那個宮女?柳默吟竟然還沒有譴走她,這不是養虎為患嗎?那個丫頭目的不明,如果不及早做準備的話,恐怕會對柳默吟或者其他人有所不利。
“亦護衛,你讓手下到陳宮娥那裏去一趟,讓她找個理由把那個丫頭調出去,不要讓她再在沐雪園呆著了。”我麵無表情的道。
亦初猶豫了一下,好像有什麼話沒有說完,“是,屬下這就去辦。”
我多看了亦初一眼,欣悅催的急,我也沒有多想,便忙上了車駕,趕回離若瑄。
離若瑄安靜如初,隻不過這種安靜在秋風下,愈顯的蕭瑟、死寂。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即將成為眾矢之的的不祥感覺。
“娘娘,您回來了。王上他等您很久了。”還沒進門,香茹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宸軒?我愣了一愣,咬了咬唇,點頭道,“我知道了,來多久了?”
“有半個時辰了吧,您剛走的時候就來了。”
我深吸了口氣,該來的還是要來的,總要麵對他,麵對他我該要說什麼呢?說恭喜王上喜得貴子?說恭喜王上合家歡聚?還是像亦初那樣知規知矩的說‘屬下完成任務,謝王上賜屬下出宮的機會’?
為什麼我覺得這一切都顯得那麼虛偽,那麼不真實?
我無奈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抬腳走了進去。
風卷動的窗外的紗簾繚繞亂飛,窗下的飛角鉤花的長幾上,鏤著花雕的黑陶香爐,檀煙嫋嫋。厚厚的羊絨毯上,他鵝黃色的寬大的衣袍,柔然輕飄的垂落在地。
他坐著,背對著我。身影在紗簾的撩撥下,愈加顯得不真實,像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蓮花一般。
“呃,來了。”剛剛才強化了一下我的承受力,關鍵時刻還是漏了半拍。
“嗯。秋深了,怎麼忘記把檀香點上?你體內的毒,還沒能驅散盡,這萬年冰檀需要一直點著才好。”看不出他在做什麼,隻感覺他背對著我,好像放下了什麼東西。
我木木的點頭,“知道了。”知道有什麼用,一想到那萬年冰檀的市場價格我就糾結的心痛。剛開始我隻知道這種檀香精貴,但出去一趟才清楚的認識到它精貴的程度,貴比千金哪,先不說那紫金香爐裏的檀香是屬於上等還是中等下等的,隻單是市麵上出現的次等的萬年冰檀,一小節等於同體積的高純度黃金,燒這一炷香等於燒同樣大的黃金。奢侈,太奢侈了!就算是帝王家也不能這麼腐敗啊?
也許見我發呆,宸軒的聲音有些生澀,:“你在想什麼?”
“華太妃娘娘、貴妃娘娘和皇子都好嗎?”我瞅著地,深吸了口氣,緩緩的道。
麵前的人微微詫異了一下,轉過頭來,俊美流光的臉上帶著如春風一般柔和的笑,“都好。”
“那就好。”跟著他的樣子,我也笑了,隻是心卻被輕輕的捏了一下,微微有些痛。
“靈惜,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他雲淡風輕的將話帶過,隻是言語間帶著一股我陌生冷漠的感覺。這感覺讓我十分的憋悶,難過。
“當然記得,做你的上崗宸後,待你功成名就之後,悄無聲息的退出。”我冷笑著道。
“好。母妃後日便能抵達京城了,你有五天的時間做好準備。如果想反悔的話,也許能來得及。”
反悔?如果我反悔了就要一輩子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宸宮裏,看著自己的男人天天和別的女人黏合在一起,這簡直比殺了我還要難受,我才不要做籠子裏的金絲雀,“不會後悔,放心吧。”我堅決無比的道。
宸軒笑了笑,蜷起來的嘴角像春日柔美俊麗柳葉,隻是眸子裏卻深的像看不清楚的寒潭,讓人一眼望去便著了魔一般不禁的陷進去。
“你發呆的時候不會注意到周圍的危險嗎?”一股暖暖的氣息從我耳邊滑過,帶起了我的臉頰如火燒一般,我連忙回神,卻驚訝的發現他靠的我很近,近到我隻要稍微往前跌一小小下,便能和他臉對臉,鼻對鼻,嘴對嘴……
“你……你幹什麼……”我慌張的扭過臉去,懷裏像揣了一個小兔一樣,好像要從心裏跳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