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中大吃一驚,忙抬起頭朝來人看去,隻見一張哭花的小圓臉,抽泣的不成樣子。我渾身一顫忙上前抱住她,又驚又喜的喊道,“香茹!是香茹啊!”
香茹抱著我早已泣不成聲,神色之間顯得疲倦之極,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此刻也黯淡無光。我想起了欣然她們,忙替她擦了眼淚,強笑道,“別哭啦,別哭啦,姐姐、欣然她們呢?”
說著我便伸出頭,往甲板上探去。
香茹抱住我,哭喊道,“主子你別找了,就茹兒一人來了,欣然和冥公子淩殿下在城裏,靈宮主……靈宮主……”
我一怔,心裏莫名的疼痛,“姐姐怎麼了?”
香茹咬著唇搖頭,哭得更是厲害,我木木的看著她,心中的痛如絞,“她是不是……”
香茹撲到我懷裏,嚎啕道,“靈宮主那日心急跳水救您,再也沒有找到……”
我渾然一顫,隻覺的胸口悶極,像一塊大石頭突然壓了上去,一窒之下,昏倒在地。
再能動彈時候,耳邊便傳來幾聲歡欣喜悅的喊聲。我眼前依然壓抑著濃重的黑色,心中的痛楚宛若刀割一般,痛苦異常,從黑衣人那日告訴我鳳城中尋我人手不太對勁時候,我就隱隱覺得不好,我以為靈芸應該是回毒教辦事去了,我以為或者她傷沒好,所以不得不耽擱了,不曾想……
“小惜……我是雲風,你醒了嗎?”忽然感覺到有一雙溫潤的手握住我手掌,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氣順著手心,抵達我冰冷的心中。
我心裏一暖,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淩雲風的麵孔,也許是奔波了許久,原本如冠美玉的麵容此刻卻黯淡無光,帶著風霜與沉重的疲倦,他微笑著看我,替我拂去了眼角的淚滴,微笑著道,“傻妹妹,哭什麼?你回來啦!這裏是鳳城!”
我閉上眼睛,淚依舊如泉湧,回來了,這裏是鳳城,我回來又怎麼樣呢?這個世界上屬於我的唯一一個親人都沒了,我回來又怎麼樣呢?
手又被緊握了一下,我抬起眼皮,淩雲風明亮的眸子裏閃著一抹憂慮,他輕輕歎了口氣,“你想什麼呢?茹兒年紀小,早知道這一次去江上巡邏我該叫欣然去了,不然不會就這麼惹得你急悲攻心,極度疲倦之下暈厥而去了。真是擔心死我們了。好了,你別亂想了,你都能回來,芸兒也能回來,你們是孿生姐妹,姐姐妹妹相依為命,是不是啊?別想太多了,好好養好身子,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找她。”
我心裏忽的一動,緊握了淩雲風的手,差點登時就從床上爬起來,“雲風你說什麼?一切都沒確定是吧?靈芸她跟我一樣是失蹤了嗎?沒有……沒有……”
“是啊,沒有找到屍體,那就說明可能還活著呐。是不是啊傻瓜?”他苦苦一笑,起身拍拍我肩膀,“好啦,你放心啦,我們會找到芸兒的,你別亂想了,欣然、冥先生等人在外麵候了很久了,我給你叫來去。”
我怔怔看著他的背景,眉頭一皺,心裏一悸,驀地驚喊道,“雲風!你怎麼會來鳳城?京城裏怎麼樣了?他呢?宸軒呢?”
淩雲風腳步驀地一僵,但沒有回頭,他強笑著道,“好啦,你等著,我幫你叫欣然她們去,她們很想你,很著急。”語畢不等我再開口就開門走了出去。
隻聽門外一聲歡呼,欣然香茹等人爭先恐後的湧了進來,“主子!”
我心裏雖疑惑淩雲風的態度,但現下也不是著急的時候,靈芸失蹤,京城情況不知道,萬萬不能慌張。淩雲風想必是因為獲知靈芸失蹤的消息,所以才按捺不住趕到鳳城,借著官府的力量大力尋找我和靈芸。可是……京城受困了,淩雲風是宸軒最親近的人,最得意的幫手,現在縱然鳳城再有什麼變故,他都不應該離開京城才對的啊?莫不是這其中有什麼變故了?
欣然淚眼朦朧的抱著我的胳膊,她向來知禮守矩,但此刻也悲喜交加,全然沒有個形象了。我心裏一陣酸楚,撫拍著她的長發,想安慰幾句,卻也止不住哽咽住了。
“靈姑娘這幾日都在哪裏養的傷?那送你來的船家是什麼人?”冥簫看著我淡淡微笑。
我心裏一顫,黑衣人不許我道出那孤島,至於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我現在也不怎麼清楚,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情,我隨口道,“沒有,我落水之後,後背被水中的暗礁給劃傷了,正巧被一打漁的漁夫救了,這幾日便住在那漁夫家裏養傷。那船家想是漁夫家那邊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誰。冥公子發現什麼了嗎?”
冥簫笑著搖頭,“沒有,隻是感覺那黑衣人有點奇怪,隻和隨行的船員打了一個照麵就不見蹤影了,我們還沒來得及謝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