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車行了多久,迷糊中,臉頰上有癢癢的東西在不安分的撓動。我蹙著眉頭睜眼,驚訝的發現自己躺著的地方已經不是狹窄的車廂,而是一間幹淨的小臥室。而那撓我的小東西,此刻眯著眼睛,打著呼嚕,正好奇的瞄我,一雙三角小耳朵偶爾敏感的顫動兩下。
貓?!
哪裏來的?
白貓無視我一臉吃驚的神色,伸了伸肥白如雪的闊腰,“喵嗚”一聲,甩甩尾巴跳下床去,接著又“喵嗚”一聲蹭到某人的腳踝下。
宸軒跪坐在不遠處的瑤琴邊,身上已經換了一件半透明的朱紗銀衫,烏墨的長發鬆散的垂落在鮮豔奪目的衣裳上,黑紅相映,妖冶而豔麗。隻是他回過頭來向你笑時,這種豔麗又變得那樣高雅而雍容,帶著洗盡鉛華絕塵素姿。
白貓乖巧的枕在他胳膊上,他溫柔的看著我,笑笑,“傻丫頭醒了?你睡覺,當真是天倒下來都不會醒的。”
我紅著臉吐吐舌頭,“唔,可能是太累了,不好意思啊。”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我為何出現在這間小房子裏了,總不會是直接被某人抱下車來的吧?我更願意解釋成自個是用擔架抬進來的。可是看看宸軒一臉笑得春水四溢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是前者了。
他抿嘴一笑,不在意的道,“沒關係,能理解。”
我訕訕一笑,沒話找話說:“睡相還好吧?”瞅著四周的環境,是一間小木屋,也許是一間普通的客棧。
“不好,在車廂裏睡得時候,很不安分。在床上的時候枕著我胳膊,還流口水的。”
嘎!
我臉騰的紅透,比宸軒身上的紅衣還紅,窘迫的快要滴出水來,“嗬嗬……是嗎?嗬嗬……”扯扯被子,鑽進去,把臉蓋上。
痛呼道,丟人啊!人家都說了,戀愛的時候要隨時保證自己精力旺盛,不要搞出醜態,讓彼此覺得很不好意思,很尷尬,我倒好,一天到晚洋相不斷,還……還忘形的睡得像死人一樣,把口水都弄到人家衣服上了。
我執意追求的淑女小蘿莉形象啊!就這麼被破壞的光光了。
正當我悼念自省的時候,被角動了一動,我扒開一條縫往外看看,入目是滿眼的鮮紅,沒等我再瞧清楚,隻覺得身上一緊,自個像包粽子一樣被裹在錦被裏,而粽子就窩在了宸軒懷裏。
我紅著臉眨眼睛,心跳淩亂不止,低下頭不敢看他,一股幽幽而獨特的味道從他身上散出來,帶著香草的味道。
我在‘粽子’裏蠕動了兩下,結巴道:“唔,你洗澡澡了啊?這裏的客棧還真不錯。能……洗澡……嘿嘿,呃,挺好的。”用手指頭搓搓他的胸脯,硬硬的,起伏不定。
“哪家客棧都可以洗澡的,傻瓜。”宸軒好笑的摟摟我,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
我施施笑著,“哦,真是的。是這樣的,嗯,嗬嗬……”
“靈兒,你這樣子很好看。”宸軒抱緊我,把自己的臉貼到我頸後,深深一吻,滑膩膩的感覺,撩撥的我的絲弦微微顫動。
我又喜又羞,想推開他,阻止一下,可是身上裹著被子,動彈不得,隻得緊張的低下頭,靠到他脖頸彎處,“他們都安排妥當了嗎?這樣大白天的為何不趕路了?”
宸軒鬆了鬆我的被子,讓我不至於因為裹得太緊而不舒服,他望著窗外朗朗的天光笑了笑,“大家都累了,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再動身。現在我們還是作商隊打扮,放心吧。不過兩日兩夜的奔波,我們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然也很容易讓人懷疑的不是嗎?”他說著,提到休息二字的時候,抬腳也上了床。
我心裏一顫,忙將鬆開了的被子用自己紮緊,往床裏麵挪了挪,口不擇言道:“唔,戀愛歸戀愛,這個……那個也不能升級太快了,我雖然思想比一般的古代女人開放,但是……初戀……得,怎麼得也要個浪漫的過程吧,這個枕席之歡還是最後再說……再說,大家都累了。”意思是,我還沒睡醒,你也挺累的,進一步的衝動還是早一點扼殺在搖籃中的好。我總不能……在宸軒打勝仗回去的時候抱著個大肚子回宮吧……那……多不好意思呀。
宸軒嘴角抽了一抽,像是在強憋著笑,但眼睛危險的一眯,我身上一涼,卷著我的被子一眨眼就被他扯了過去,壓在自己身子下,壞壞的閉上眼睛躺到我剛暖熱乎的地方。安然的睡著。
我身上穿的是白色褻衣,有些薄,忽然離了熱源不僅冷得一顫。果然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個鼻梁就上臉,我懊惱的撇撇嘴,怪不得靈芸說男人都一個樣,他越是表麵溫柔可親,在某些方麵的占有欲就越強,一朝你拂逆了他的赤鱗,就沒得好果子吃。當時看她煞有介事的樣子,我還以為真的是她被淩雲風欺負過呐,不過照著現在的狀況,我就能充分體會到靈芸的那個一臉正氣的樣子應該是有這麼一段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