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1 / 2)

處理完爹的後事,我在韓律師的陪同下,從法院拿到執行來的20多萬元工程款。我將欠農民工的10多萬元發給了他們,剩下的10多萬元除一部分還給向親戚朋友借的款外,一部分給母親和妹妹留作了生活費用,另外的5萬元我捐給了希望工程,了了爹的心願。處理完這一切,我又踏上了南下的列車繼續我的學習生涯。在奔馳的列車上,我心情十分沉重,便買了張報紙看。當見到報紙上刊登著一則消息頓時讓我激動起來,一篇題為:“上沽縣生態工程窩案今日開庭,8人因貪汙受賄受審”消息十分醒目地印在上麵,我認真地讀著這一行行的文字,眼淚不由地流了下來,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2011年《長城文藝》第3期)

少男少女們

製磚廠,一個貧困農村裏唯一的一個企業。三裏五村的不是主勞力的農村人,便有一部分投入到這個小廠,多少掙一些零花錢。這個廠是一個靠體力吃飯的地方,在三十多名工人中,女人隻有四、五個,所以這裏的生活就是有點特別,最起碼情調也不一樣。

我知道,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成為他們談話的題目。論長相,我相貌平平;論口才,我笨嘴結舌。我既無交際的經驗,也無華眾取寵的能力。我承認,我就是我,一個平凡的我。

平兒的聲音清脆響亮。她說的話都無“廢”話,因為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在男性們腦海中反響好一陣。對於她,我更是望塵莫及。她漂亮、機靈,那嘴也是巧得很。按我們的“流行話”說,那就是“死人也能被她說活!”

但我對她並無羨慕之感,也無嫉妒之情。我的座右銘即是:花兒不常開。我相信,人的青春並不長久,青春過後那生活又會怎樣呢?

看得出,小玲和婷婷都有些煩惱,她們倆不時抬眼望著屋外的平兒,但即刻又翻了白眼,而且不時地嘟噥著:“女妖精,把男人的魂都勾走了!”

這幾天,小玲和婷婷對平兒背地裏妒恨的要死。為什麼?那還不是明擺著的。

我瞅了她倆一眼,暗笑她們太不值得,心裏隱隱有點“瞧不起”的感覺。便拉了一個枕頭墊在頭下,用枕巾蓋了眼,重新構思我的另一個題目……

人,就是奇怪。初見麵時,認為長相不錯的,而在一起相處一段時間後,從感覺上慢慢發生了變化,不是長相一般了,要不就是覺得醜陋之極。相反,有的相貌很醜的人,卻在相處一段時間後又覺得很惹人了。可能這是人的性格所致吧!這使我領會到:心靈美賽過外表美。

來到這個磚廠已兩個星期了,胳膊、腿在這些天的鍛煉中,從疼痛的高潮降了下來。拉車的男孩們對我們四個女工也算熟識了,言談隨便了,話語也更幽默了。

一些未婚後生向各自的“目標”獻起了殷勤。我們幾個姑娘偷懶是輕而易舉的。在這不妨介紹一下磚的製作過程:我們這裏的製磚技術還比較原始,磚廠首先要設在取土方便而且土質適合的地方,然後是工人把土取到製磚機的傳送帶上,加適量的配料在攪拌機裏攪拌好後,再送上一定量的水,片刻整塊的磚胚便被有棱有角地推出,最後被細鋼絲製成的網切割成泥磚胚,再由那些身強力壯的小夥用特製的板車把這些磚胚拉到一個寬敞通風的地方,這時便由我們這些女孩子把它們用特製杈子兩塊兩塊的杈下來(如果你細心的觀察,就會發現磚中間有兩個孔。),然後象壘花牆一樣壘半人多高。壘花牆可是熟能生巧的,我們四個剛來幹這活時,差不多每天都有花牆倒塌的現象。壘到一定長度時需另起牆舵子,進行晾曬磚胚,當然,這晾曬也有一定的時間性,絕不能長時間暴曬,否則磚胚會裂。待磚幹透時便會被燒窯的推入窯中,這是製磚的重要環節。而那幾個燒窯的師傅也是專門從南方請來的。他們的燒磚技術不錯,當把磚燒好冷卻後,紅黃的成品磚就製作完成了。然後,又被一丁二百塊兒地推出碼在那兒,很快就被拉到千家萬戶。

說到磚廠工人,我們後來才聽說以前磚廠全是男人,加上是在露天幹活又髒又累,又被風吹日曬,工人們的心情可想而知。所以,工人的不穩定和難治理使廠領導們頭痛,最後想到了用女人來解決這問題,壘花牆的活就由女人來做。於是,就有了我們這些男人們的“開心果”。可我們當時也並不以為然,因為隻要我們一放下勞動工具,自然有人爽快地接過去,替我們無報酬地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