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氣預報”又在表演了:“天上下雨地下流,小兩口打架不記仇,……你們瞧……”。小玲和小機靈下午還為了一個衣服上的泥點吵翻了天,現在卻又嘻嘻哈哈亂成一團。
“得了吧,別胡扯了,你應該預報一下天氣了。”小玲不等天氣預報說完,順手給了他一拳。
“君子動口不動手。”天氣預報一副正經相。
“哼!”小玲白了“天氣預報”一眼,還沒等正過臉來,一塊石子已向她飛來,正好打在她的頭上,她“哎呀”叫了一聲,捂著眼蹲下了。我知道,她一定真的哭了。因為她的神情、動作都變了。
“作案者”是小機靈,他是逗著玩的,不想打的不是地方,他隻好去逗笑她了。看得出來,他已不得不這樣了。可是,多嘴的“天氣預報”還是不能少說一句:“小機靈、小機靈,你隻急了,不靈了。”隨後,小玲被小機靈摻扶著走了……
這邊,還是這樣。其實小機靈和小玲好象早應該走了,現在對於這夥人來說,他們倆是多餘的了。而對於他倆來說,我們這夥人也好象是多餘的。
“天氣預報”轉回臉,別有用意地挨個掃了一眼剩下的幾個人。我出於好奇,又出於習慣,也打量了一下:婷婷咪著眼睛托著下巴,坐在她的老位子——大青石上。她的眼神既單純又複雜,把我也搞的莫名其妙。飛飛和老七差不多是同一個動作,席地而坐,嘴裏叼著一支“迎賓”煙噴吐著煙霧,玩著煙圈。見我看他倆,飛飛朝我吐了一口。嗆得我直咳嗽,幾乎顧不得罵他,我趕忙走開,無意中走到成誌旁邊。這時,我才忽然發覺:他今天一言不發、若有所思,神情也格外嚴肅,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此時,又是不知愁的“天氣預報”打破了暫時的寧靜,卻向我“開了炮”:“哎,青青,搞不搞對象?”
我雖說知道他根本就是沒話找話地在開玩笑,但我還是微微怔了一下,並回敬了一句:“哼!油腔滑調的,管得著嗎?”
“你看趙生怎麼樣?”“天氣預報”嘻笑著,看不出是正經話。但我卻是吃了一驚,我本能地瞟了他一眼,他卻正在看我。而我並沒有感到難堪。因為我已習慣了這種場合與情形。
我沒有說話,故意若無其事的把眼轉到了正在玩“狼吃羊”的“小不點”和“千斤鼎”上。“小不點”抿著嘴唇,好像用盡全力思考著並盯著地上的“陣盤”,而“千斤鼎”卻一副穩操勝券之式,蕭灑地彈了彈煙灰。聽到“天氣預報”這話,他倆同時向我掃來了目光。
我自我解圍地向“小不點”扮了個鬼臉。“天氣預報”並不放過他的話題:“趙生,你跟她談不談?”
“好是好,不能搞!”他極自然地說了一句。
想不到!他也俏皮話沒完。我對他的回答感到滿意。但我卻裝作沒聽見,自我解圍的一起與“小不點”討論對付“千斤鼎”的辦法。
說起“小不點”,他今年才17歲卻早早地踏入了社會,又來到了這個憑力氣幹活的磚廠裏掙錢,這真令人費解。我們幾個都比他大一點,總覺得他是個小弟弟,大概他的長相有點稚氣吧!而盡管他這樣小,可在幹活上卻一點不次於那幾位大小夥,而且從不見他喊苦叫累,也很少見他嚷嚷著要回家,隻是整天一味的嘻嘻哈哈,所以給我的印象還算不錯。
幾盤下來,“小不點”是“輸”字概全局。他的玩趣沒了,嗬欠聲也漸漸占了上風。
每到這時,一有人提個頭,就會一呼百應散去。當小不點說了聲“睡覺了”!於是,所有人都行動起來,因為這正是疲乏的腦神經的意思。
我也有些困了,正要舉步先行,卻被一個人拽住了袖口。我很差異,回頭一看是成誌。他一副嚴肅的麵孔,一雙充滿感情的眼睛。他的舉動既令我吃驚,又讓我不可思議。“青青,你把這信幫我交給婷婷!”
我對他這話卻沒反應過來,但一時又不知怎樣反問他,便在驚慌中隻是機械地答了一聲:“好吧!”就急匆匆離去。
走回宿舍,我又仔細地端相著這封信,啊!這是“一封情書”,我肯定地想。這時,我才完全明白過來,這是多情的誌成寫信要向婷婷求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