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兒已一個多月了吧!好像“蜜月”期過去了。他的母親和妺妺早已不再對她那麼客氣了,已經把她當成他們家中的一員了。他也是,對她像對他妹妹一樣,不冷不熱的,或許這該是正常的吧!?
今天,她更加不想讓他來。她不想看到他太冷,像塊冰。
她拴好門,蒙頭哭了……
在這以前,她也來過他家兩次。一次是和同學一塊來的。一起在他家吃了午飯,他充分享受了女人該有的榮耀和自尊;第二次是他帶她來的,因為兩村相距不遠,她隻呆了一個下午就返回去了。那一個下午,二人世界的幸福獨處,使她終生難忘。……可現在,她怎麼也找不回同樣的感覺和激了。差不多一個晚上她都沒睡著:母親的憂傷、父親的焦急、別人的譏諷……她忽然恨起自己來。
六
早晨,天剛亮,她一骨碌爬起來,整理著自己的東西,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東西,隻是把他妹妹的衣服退下來,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而已。
她沒在乎輕聲地,也不在乎是不是能吵醒他們,她沒想那麼多。
她昨晚已經做了結束全部的決定。
“我要回家了!”
“什麼,姐?”她妹妹好幾天沒這樣接二連三地稱呼她了。其實,每天她們照麵的時候很少。
她沒再理她。這些天,她對她很反感,不隻是她總是夜不歸宿,而是她太放蕩。
放蕩?噢!自己算什麼呢?為了一個男人出走,崇高嗎?
她苦笑了。
他母親很“開放”,對於女兒的夜不歸宿從來不加以嗬斥,對於“特殊的她”也沒有什麼表示,好像一切本該這樣,無可非議似的。
她理好頭,轉身準備出門。
他出現在門口。
她冷冷地笑笑。
他母親也走進來,“咋了?飛飛,你惹她生氣了?”
“沒有!我幹嘛要生氣!”她替他做了回答。
他母親怔了怔,“你來這麼長時間了,也該回去看看了。飛飛,你去送送。”
“不用了。又泥又滑的路我都能走,何況今天天氣好得很!”她撥開他們走了出去,沒有回頭,她不想再看他。
她好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場。她慨歎自己的命運,慨歎讓她牽掛,勞她“私奔”的他,竟是個自傲、冷漠的家夥!
她拐了幾個彎,也沒見他追來。
現在,她徹底冷了心。
她走得很快,什麼也不想了。可鼻子一酸,仍不住淚水湧了出來。
忽然,她又害怕起來:她在父母和村裏人的眼裏是個什麼角色?她膽怯了,想再轉身,但不知該上哪兒去呢?
她動身早,現在村子裏很靜。她又一次停住了腳步。
她停下腳步,許久沒動。麵前通向各處的路很多,但她不知該邁向哪條路,也不知哪條路屬於自己要走的路。
路,曲曲彎彎,遙遙遠遠……
(2009年《長城文藝》增刊)
紅晚霞
老曹本來這輩子不準備再娶老伴了,但當他與秦果認識後,他的心就被添滿了,自己好象又年輕了似的。老曹剛退休一年半,工資在三千多塊錢,一兒一女又對他百般孝順,本來自從三年前老伴去世後,兒女們幾乎就天天過來吃飯,最主要的是來給他過來作飯。後來是他不讓孩子們天天跑,改成每周末過來一趟。他一直認為自己這輩子已經很滿足了,兒女雙全,工作順利。雖然,妻子去逝早,撇下他有時孤獨感讓他不適應,但好在退休後單位對老幹部又很照顧,經常讓他們參加一些社會活動,這讓他很知足。
秦果,比她小十三歲,是個既溫柔又很有個性的女性。感的事有時真不是想有就有的,但是有時卻不由自主地就有了那種說不清的素了。他們第一次相遇是晨跑,相向而行時老曹不由得向她笑著點了一下頭,她也很自然大方地回點了一下頭。此後,當他再次在晨跑中看到她後,就不由地對她產生了那種久違了的感。使他有了像年輕時心裏,並執著地千方百計地打聽到了秦果的一切。秦果,49歲,離異,有一個女孩子正在上大學,企業退休工人。
老曹此後就產生了想再成立個幸福家的打算了,並幾經試探地接近秦果,現秦果真是他心目中的那種女人,他對她有了擁有的**。而秦果雖然沒有直接答應他,但他感覺到秦果對他並不排斥,反而還對他很關心,這就讓老曹放心了。他想,下一步就是做好兒女們的思想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