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看這名,就能知道她與靳微是什麼關係。
謝清晏想起了不久前見過的少年,意氣風發地說要將素衣換鶴袍,取代幸世邈,心中沒來由地想笑。
“幸世邈,我要娶她!”
...
齊京城中時疫鬧得越發厲害,戶部看著謝清晏批的‘自便即可’,決定在城中設地,免費散些湯藥。
幸世邈讓她去見見人間疾苦,謝清晏便隻能聽話去,她坐在馬車中,遠遠地望著。
實是沒什麼意趣,就是一群人嚷著叫著,拿著碗排隊,等著免費的湯藥。
當她在馬車中快睡著時,忽的聽不遠處的人群中,高起一聲怒喝。
是個女子,聲音雖嬌卻冷,厲聲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碰我的衣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謝清晏驚醒,睡意消散,從馬車中支出腦袋,好奇地望向聲音的來源。
隻見聲音的來源正是隊伍的最先處,是一領湯藥的男子與負責打盛湯藥的女子發生的爭執。
那女子長得不算嬌豔,卻極有氣度,雖不施粉黛,但眉目間那點淡然就配得上出塵絕豔四字。
雖離得有些遠,但能看見她挽起的衣袖下,露出一節藕臂白得惹眼。
挨罵的男子絲毫不示弱,眾目睽睽下被罵了自然要找回顏麵:“我算什麼東西?你個女兒家不在深閨大院刺繡讀書,來這鬧市拋頭露麵,還故意露著手臂給男人看,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別怕是河邊那樓裏的,出來布施趁機攬客吧!”
人群中傳來一陣哄笑聲,既有男子,卻又不乏中老年婦女。
謝清晏聽得直皺眉頭,這不要臉的下流貨色,竟僅憑一句平白無故汙人清白的話,就將風向逆轉。
不過很快,她眉頭就舒展了些。她聽到那女子毫不客氣地回道:“我算什麼?我算你媽!”
實在粗魯,實在暢快!
“你回去問問你娘,這輩子露沒露過手臂?自己狗屁不是,仗著自己帶把被家中寵著,勉強當了個人,便張狂到隨意欺辱他人了嗎?”
那男子被罵的有些懵,大概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女子這麼潑辣。
但是很快,他就又找到了製高點,他不與那女子頂嘴,卻用手指著她對周圍道:
“如此悍婦,又如此不守貞潔!誰家將來娶了這種女子,當真是罪過!”
人群中有幾名男子便又陰陽怪氣地附和道:“唉,本來覺得她長得挺好看的,沒想到是這種人。”
“人家不過是看看她,碰了碰她的衣衫,又不是摸了她什麼,她就這般大怒,當真可怕!”
“哎呀,男人婆,誰敢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