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清晏本想躲開,但是一想到幸世邈現在醋勁上來了,她要是表現得抗拒幸世邈隻會更生氣。
“要不...再養養?”她試探性地問。
“在臣養傷這段時間,您一共說了臣十七次老男人,六次不行。”
謝清晏連忙搖搖頭揮揮手,急切道:“幸世邈,你是最行的!”
“書架四層最左邊,您去找了拿過來。”幸世邈不理她的諂媚,輕聲命令道。
也沒說是什麼物件,謝清晏踩了椅子湊上去拿,才發現正是宿宜年送她的兩幅畫。
“果然就是你拿的,幸世邈!你還死不承認...”
床榻上仍有些病容的男人笑得溫雅,謝清晏卻看得心中發慌,隻聽他柔柔地開口:
“過來,讓臣看看您的畫。”
他不是看過嗎?又在裝什麼?
謝清晏心中嘀咕道,一邊把畫展開,一邊坐到榻邊。
“是好畫...”他下定論,又道:“臣允您留著。”
謝清晏有些難以置信,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被他壓在了身下。
手腕傳來熟悉的束縛感,卻較之從前有些不同。
與腳腕共束,再係在床頭。
幸世邈雖然帶著傷,力道也比她大了許多,謝清晏根本反抗不了。待束好時,便連掙紮都費勁了。
束好後,幸世邈卻並不著急做些什麼,隻是賞玩般地看著姿勢狼狽的她。
這姿勢極難受,整個人被迫向上呈著,從前也用過幾次這種束法,但是因她不喜,幸世邈不動怒時並不會這樣作踐她。
每一次幸世邈動怒前,都會給她一種溫和的假象,當她覺得雨過天晴時,便忽的降下雷霆之怒——幸世邈的這路子,總讓她分外小心翼翼,但是他的雷點太多,謝清晏根本顧不過來。
“我錯了...幸世邈,我喜歡你送的樹...”她央道。
這姿勢,全身氣血都向著最低處的頭去,她明明還沒哭意,就已經鼻尖、眼尾與耳後都紅了起來,分外可憐,分外勾人。
幸世邈睥睨著她,謝清晏隻能從以自己身軀構建的夾縫中,窺得他冷意的眼:“臣說了,殿下不夠虔誠。”
他又用了一遍虔誠兩字。
謝清晏想,連她這般學問淺薄的人都知道‘虔誠’兩字是侍奉神佛的,幸世邈兩榜進士當然也知道,如此這般說兩遍,這不是明擺著暗示她?
這一句諂媚她說得極難,甚至超過了曾經的所有的汙言穢語:“幸世邈...你是我的神明...我怎麼會不虔誠呢?”
她是個內向的人,這樣外放的諂媚,還不如學小狗叫哄他開心來得痛快。
反正...反正幸世邈要的也不過是掌控她的感覺,至於是什麼身份,什麼姿態,根本就不重要。
從夾縫中,她看到幸世邈的眼神從她的臉往下移了移,盯著一處,嘲道:“那您見了神明,竟隻想著褻瀆?”
風吹過,一處格外地涼些...謝清晏恨死了自己的身心相悖,她是不想的、不願的,每次被幸世邈這樣輕賤,她都表現得比他更樂在其中...
僅僅是以這種獻祭的姿勢,被他輕蔑地注視著。
便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我沒有...我沒有想著褻瀆你...”她羞得快要掉眼淚。
聞言,幸世邈輕歎一聲,仿佛在說——謝清晏,你又答錯了。
小狗,你的神明,是想被你褻瀆的。
“那既不想褻瀆臣,便褻瀆...”他語調中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他沒說下去,謝清晏卻聽到畫紙在空中晃動又墜下的聲音。
她的畫,在她的腰下。
“忍著點,別毀了這畫。”
這用的墨,沾不得水。
他原是此意。
上次帶著相印去見袁錦,謝清晏雖然覺得羞恥,但尚可接受。然而這次,她身下是宿宜年的畫...
“幸世邈...求你了,把畫拿開...”
謝清晏腰屈得更高了些,她本意是想遠離身下的畫,於幸世邈而言卻是主動湊上來,邀請他褻玩。
幸世邈置若未聞,卻用動作表達了拒絕的態度。
他的手指修長白淨,說不清是謝清晏玷汙了他的手指,還是被其褻玩。
輕而易舉的,她便哭出聲:“幸世邈…”
“不經逗。”
“不是主子玩你的話,也會這麼快嗎?謝清晏。”
他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