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他家境貧寒,無權無勢?”
“是。”
“那他給清璿做夫婿豈不是正好?”
正因家境貧寒,無權無勢,所以好擺弄...對謝清璿定然是千嬌萬寵,謝清璿讓他往東,他便不敢往西。
更妙的是,有了這層裙帶關係在,以後也可重用伏鶴,把他往重要職位安插。
幸世邈自然能看透她的想法,他瞟了眼遠處的伏鶴,淡淡道:“殿下,他不會娶您妹妹的。”
“為何?”
“從前他在貢院求學,雖然成績優異,貢院中的富貴世家子弟都沒少譏諷他,欺辱他。”
謝清晏恍然大悟:“你是說,張琦玉從前欺辱過他,所以他斷斷不會娶與張琦玉糾纏過的清璿?”
“非也。恰恰相反,張琦玉是唯一沒有欺辱他的人,且多次施以援手。”
原來如此...若是怨恨尚可化解,可這恩情從來就是比怨恨重的...
朋友妻不可欺,張琦玉與謝清璿雖未成親,但也相戀過...伏鶴怎麼可能會娶自己恩人鍾情的女子呢?
謝清晏不死心道:“動之以名,曉之以利,也不可?”
在謝清晏心中,伏鶴這個人呢,不被逼急時還是挺正人君子的,可實則本性上,仍是不擇手段想往上爬的那種人。
幸世邈笑道:“那就得看您這個太子哥哥的誠意了。”
哪有密不透風的牆,又哪有無懈可擊的人?
謝清晏相信,隻要她的條件夠誘人,伏鶴是願意的...這世上,什麼都是可以拿來交易的,隻不過‘恩人’的價碼更高些。
她正如此想著,便聽席中幾個官員圍著滿臉羞愧的張尚書,嘻嘻哈哈地談論張琦玉。
“張大人,聽說令郎身患惡疾???果真嗎?”
“與袁大人的惡疾是不是同一種啊?唉,倒真是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趙家姑娘,莫名其妙地被定親又退婚...”
“聽說張大人膝下隻有一子,子孫香火的傳續如何是好啊...唉,在下為張大人痛心...”
張尚書想反駁,卻又無從反駁,誰讓人家說的都是實情呢?無法,他隻得羞紅個老臉,無奈對眾人道:“請勿多言...”
然而嬉笑聲仍是不停,似乎醉酒放大了人性的惡,一個個都能從張尚書的難堪中得到踐踏上位者的快感。
他們的嬉笑聲越來越大,謝清晏怕謝清璿聽到了不快,便又令近侍道:“讓那群人散了,不準提此事。”
近侍點頭領令,然而他還沒走近,那群醉醺醺的官員就被一人從張尚書的身邊撥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