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天香樓(4)(1 / 3)

越得不到,心中越發好奇那檔子事的感覺。由此便記住了許多淫詞豔曲,卻沒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場。

謝清晏徐徐寫就,遞給藍煙。

小公子見是她捉刀,臉上的笑越發輕狂,明明是深秋,他卻抽出腰中的折扇送了送風:“在下拙見,寫詩這種事...更何況是這種詩,還是男子更懂些吧。怕不是您夫君才氣已盡,不堪大用?”

謝清晏懶得理他,卻聽身邊的幸世邈問道:“哪背的?”

謝清晏什麼水平,他這個老師再清楚不過。寫的詩淫靡就算了,竟然也夾了幾分意境...淫詞豔曲的上品。

“嗯...你忘啦,我不是愛看話本子嘛...從小就愛看,也不是白看的...”

小時候沒有老師教導,她隨心所欲,愛看什麼看什麼,四書五經是半點不通,唯獨對戲曲話本頗有研究。

戲曲話本多是講的男女情愛——既然是講情愛,就難免有些葷段子...劇情刺激也就罷了,偏偏寫得還很生動。謝清晏看得滿臉通紅,羞是羞得很,但記也是記住了...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話本子上將那回事寫得太過美好,以至於謝清晏曾經覺得其中的疼痛與不適,都是因為幸世邈故意折騰她。

幸世邈淡淡一嘲:“從小就思春心切?”

“也不是...好奇而已。都怪話本子上的男主畫得太俊啦,這不是勾引小孩子看嗎?”謝清晏嘀咕道。

“回京把你的那些下流東西全燒了。”

小公子作詩也成了,鑒於是決勝局他更謹慎,寫完後斟酌了一番才遞給藍煙。

藍煙這次先念了小公子的詩:“碧玉破瓜時,郎為情顛倒。芙蓉陵霜榮,秋容故尚好。碧玉破瓜時,相為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與上兩首一樣,如出一轍的粗俗。同樣搏得樓下喝彩連連,其中夾雜幾聲淫笑。

謝清晏冷哼一聲。

藍煙又念道謝清晏的詩:“粉香汗濕瑤琴軫,春逗酥融綿....浴罷檀郎捫...靈華涼沁紫葡萄。”

樓下眾人先是一愣,細細品味了一番這看似對勁又不正經的文字,才會心哈哈一笑,拍手稱好。

什麼叫淫詞豔曲?這才叫淫詞豔曲!淫而不騷,豔而不俗!

將這檔子醃臢事美化一番,給人想象的空間,身臨其境如在其中。像那種粗陋葷段子,也配得上淫詞豔曲四個字?

謝清晏微微仰起頭,像一隻鬥勝了的小雞,對幸世邈笑道:“厲害吧?”

幸世邈無奈點頭,又問道:“為何沒人說你借句?”

按理說,謝清晏這句子是從話本子中抄的,本不該用於這種比試...用就罷了,卻也沒人跳出來指正。

謝清晏嘻嘻一笑,神情狡黠:“這種話本子都是女兒家看的,你們男子不都直接上青樓或者看春宮圖嗎?哪有空從厚厚一本書中看那麼短短一段的葷話?更別說會注意了。”

小公子眼見輸了決勝局,一邊不服氣地罵樓下眾人沒眼光,一邊提筆開寫下一首。

贏了一局,謝清晏便摸清了這群人的胃口——就喜歡那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淫靡,‘欲說還休’的騷情,理清路子便好寫了...不,是好抄了。

第四輪。

謝清晏:“青春年少,一對兒風流種,恰似嬌鸞配雛鳳。把腰兒抱定,擁入書齋,道:我女兒休恁人前莊重。哄他半晌,獨自疑春夢。燈下偎香恣憐寵。拍惜了一頓,嗚咂了多時,緊抱著著噷,那孩兒不動。更有甚功夫脫衣裳,便.....,把...兒摩弄。”

小公子:“夜來涼風緊,擁衿未成眠。誰知閨中女,思君淚漣漣。若得青鳥來...水性從來是女流,痛苦難與情人偷。欲女心愛粗壯男,淫蕩春心不自由。”

小公子這首還算不錯,偏偏可惜在‘水性女流’四字上戳了樓中小妓子們的脊梁,這和當麵罵人家有什麼區別?

樓下賓客身邊無不有姑娘相陪,被這麼一番明嘲暗諷後,都在心中啐了一口小公子——來這種地方玩的都不是善男信女,一邊花錢找樂子,一邊出賣自己換生活,攪屎棍哪有說屎髒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