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東京還有十度左右的氣溫,但現在已經是冬季了,冷風吹在被汗水浸濕的衣服上讓人忍不住覺得寒冷。
“衣服…”
她好像有件外套來著…
立川悠奈看了看身後的建築,想起來外套應該是被人丟在了某個房間的地上。
太陽穴傳來的刺痛提醒著她別再回那裏去了。
原本也打算買件內裏的衣服代替破損的校服,正好連外衣一起買了。
總監部的附近沒有等待接客的出租車,也沒有能供她買新衣服的地方。悠奈被迫跑過了兩個街口才找到一家服裝店。
她沒心思好好挑選,隨便抓了兩件適合自己碼數的衣服就去結賬了。麻利地試衣間換完衣服後又急匆匆地跑出去尋找出租車。
她已經遲到太久了。
……
五條悟沒想到自己居然不是最後一個到場的。他掃視屋子一周,發現唯獨少了立川悠奈的身影。
“悠奈醬還沒回消息嗎?”星綺羅羅再次發問,他和秤金次是最早到的,也是等得最久的。
“我看看……”真希拿起桌子上倒扣著的手機查看消息,“回了回了…但是她說路上很堵,還要很久才能過來,要我們先吃。”
“那我們一邊吃一邊等她吧!我已經餓得兩眼發昏了。”說完胖達便喚來服務員點餐。
讓肚子餓的人在香氣四溢的飯店裏等人的確是種煎熬。
五條悟今天意外的安靜,坐在靠牆邊的座位上,沒有和學生爭搶點菜的主導權也沒有捉弄任何人。
他本不是會為某一件事耗費過多心力的人,但夏油傑今天的話,不可否認的侵蝕著他的思維。
從他走出那家咖啡店開始…不對,應該是從那些話從對方嘴裏說出那一刻開始的。
“尋找改變世界的方法”
和在十年前聽到的“殺光所有非術師” 一樣令他費解。
這樣偉大且虛妄的目標要如何實現?
…
“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悠奈喜歡吃這個,麻煩加一份這個吧…”
五條悟撐著腦袋,麵朝著一旁熱熱鬧鬧的學生們,心裏卻在想著其他的事。
在看不到結局的黑暗泥濘中掙紮,咒術師們需要不斷燃燒自己的生命。
這群孩子當然也不例外。
…
管非術師叫猴子,想著用普通人作為人質和籌碼。說到底,思想還是站在詛咒師的陣營裏。
需要人幫忙就把人叫來,結果又說著“後麵的會自己想辦法”這種話,實在是讓人氣不過。
想到這,五條悟不由得咬了咬牙。
自己今天就該放夏油傑的鴿子!
兩小時前,還在江戶川內隨便推門而進的甜品店時,五條悟原本想著‘如果這家的甜品不好吃就去見他。’
但最後,因為他買了太多種甜品,好吃與不好吃的都有,所以根本沒法按照一開始就模糊的規則給出答案。
他當然清楚,這種將決定托付在隨機事件上隻是一種逃避行為。
…
逃避可恥。
他是因為討厭這種逃避的行為才選擇坐上前往新宿的電車的!
……
“嘖!”
從思考夏油傑的話,到今天赴約的動機…思維不斷的跳躍讓他有些煩躁,這明顯是糖分告急在預警。
當他將注意力從思維上放回現實中時,才發現屋子裏已經因為他剛才那下透露著極其不耐煩的咂舌而安靜下來了。
“放心啦悟,我們已經幫你點了甜品了。”綺羅羅扭過頭朝著服務員揮揮手,“麻煩您,把飯後甜品先端上來吧。”
“老師有什麼要加的菜嗎?”憂太從座位上站起來,將手裏的那份菜單遞給五條悟。明顯是在安撫著這個剛剛被他們遺忘在一邊的大人的情緒。
“那就…加上這個還有這個吧。”
見五條悟的語氣恢複平常,眾人便再次沉浸回自己的世界裏。
菜上來了好一會兒,立川悠奈才終於出現。
“悠奈醬!坐這裏坐這裏!”
立川悠奈被綺羅羅和真希招呼著坐在兩人的中間,一邊問著她怎麼去了那麼久一邊往她麵前的碗裏夾東西。
“今天路上太堵了,來去的路程上花費太多時間了。”
聽著悠奈這樣回複的真希並沒多想,隻是注意到對方懷裏抱著的外套和毛衣是她從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