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影鏡投影的畫麵上。
那個一直奔逃的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轉身看向後邊追來的敵人。
好幾張臉,無比清晰的顯露在眾人眼中。
其中最顯眼的,自然莫過於大衍皇朝四大家族之一,頗具盛名的黎家二爺夫婦。
男人一襲白衣,端得一副溫柔和煦的好相貌。
但在畫麵中。
這位聲名極佳的黎家二爺,一開口便是憤怒至極的聲音:
“寧寒月,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下。
隻要你配合我,將你腹中胎兒祭煉,我可以送你個舒服的死法。”
黎二爺身側,同樣一襲白裙,溫柔如水的清蕪夫人撫摸著高高隆起的小腹,嗓音輕柔:
“寧姐姐,反正你和夫君之間也沒有感情,這個孩子又何必再生下呢?
真要說起來,也是寧姐姐欠了我。
我與夫君恩愛多年,可因為你的存在,讓我們相愛卻不能相守。
而今寧家惹了外敵,被人覆滅,興許就是報應,也是寧姐姐的命。
更何況,你腹中懷的,也是夫君的血脈。
他自然有權決定孩子的生死,不是麼?”
大抵是因為留影鏡就存放在那位所謂的‘寧姐姐’身上。
畫麵中反而看不到她的身影。
隻餘絕望而憤恨的聲音傳出:
“黎肅,這是你的親骨肉……你竟然……竟然想將她祭煉成那個野種的替死傀儡……
我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借我女兒的命,成全那個野種!”
話音驟落。
緊跟著便是黎二爺夫婦麵色大變,惶然退後的動作。
畫麵到此,戛然而止。
但該表達的東西,基本已經表達清楚了。
黎二爺與清蕪夫人私下苟且,珠胎暗結在先。
逼殺發妻,試圖將親生血脈煉製成替死傀儡在後。
而今,那位性情剛烈的發妻雖然離逝。
可人家的閨女,那個險些被煉製成替死傀儡,卻又不知怎麼活下來的孩子,回來替母複仇了……
寧軟神色平靜的收回那枚曾看過無數次的留影鏡。
看著四周一張張震愕不已的麵孔。
她勾唇看向對麵瞪著一雙含淚目,眼底幾乎要迸射出血絲的黎家小姑娘,再次拋出誅心之言:
“其實昨日,你母親或許也可以不死的。
但在最後的那一刻,是你父親搶走了她身上的防禦靈器。
真有意思。”
寧軟的聲音不大。
但也足以讓四周的吃瓜群眾聽得清清楚楚。
“不……不會的……”
黎鬱嬌軀顫抖,拚命搖頭:
“不是這樣的。
我父親最愛我娘了,他不會做出這種的事的。
假的!
都是假的!”
她陡然抬首,赤紅的雙目死死盯向寧軟,“辱我父母,你該死!”
長劍翻飛下。
寒芒直射心口而來。
寧軟抿唇,連躲都懶得躲。
不疾不徐的從腰間的儲物玉帶中掏出兩枚黑色圓球。
準頭十足的朝著對方砸了過去。
“轟!”
平平無奇,沒有絲毫靈氣波動的黑球,並沒有人放在眼中。
直到黑球接觸到黎鬱衣角,轟然爆炸的瞬間。
三名同行的赤天宗親傳弟子方才臉色大變。
同時朝著黎鬱撲去。
但已然晚矣。
前一刻還在喊打喊殺的黎鬱,此刻狼狽的躺在寧軟前方的大坑中。
坑是現場炸的。
人是當場暈的。
“這……這是什麼東西,竟然這般厲害?”
“原本我還不信一個光係靈師能讓黎家二爺和清蕪夫人一死一重傷的,可現在看來……搞不好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