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看什麼？”
朱娉婷突然拍了一下程慕安的肩膀，將其思緒拉回了現實。
雖說現實中程慕安也沒去過幾次南京，但是對南京明皇宮周邊的建築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可方才想了半天，都想不出這究竟是六百年後的哪個地方，找不到對應的地點。
而且更加詭異的是，自己一向方向感很強，走過一遍的路，就會記得很清楚。
從哪個方向走，大概走了多遠，有幾個拐點，用時多少，路過那些關鍵地點，自己都會記得一清二楚，從不會迷路。
可剛才回想自己走過來的這一路，居然想不起自己是怎麼來的。在哪裏有拐點，路上有什麼印象深刻可以作為標記的地點，一概想不起來。
甚至連自己走了多久都有些記不清了，這事顯得有些詭異。
“喂，你怎麼了？怎麼一臉茫然。”
朱娉婷一臉吃驚地看著程慕安。
程慕安也是一臉吃驚地看著朱娉婷，耳邊隻有斷斷續續的“喂……喂”的聲音，時而入耳，時而無蹤。
隻看到朱娉婷一直張著嘴，動作誇張地圍繞著自己轉，時不時拍拍自己肩膀或者臉蛋一兩下。
程慕安木然地轉身，看向前方的秦淮別岸，看著門前幾個一臉緊張的傭人。
“你終於到了？”突然一聲細語飄入程慕安的耳朵。
程慕安左右兩側瞟了瞟。
沒有人，而前方的幾個下人仍舊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緊張至極。
“我等了你好久啊！”
又是一句輕飄飄話，飄入程慕安的耳朵。
“誰？”
程慕安突然一個回轉，四周看了看，仍舊無人。
而此時，程慕安表情嚴肅，雙手緊握，可以看見手臂上青筋暴起，如臨大敵。
幾個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嚇得不輕。
朱娉婷也覺察到情況不對，快速握住程慕安得手，“你怎麼了？啊，你怎麼了？”
程慕安微微眨了眨眼，突然腦袋清醒了一瞬。
看著眼前一臉緊張的朱娉婷，他突然意識到，剛才的兩句話似乎隻有他自己能聽到！
聲音不疾不徐，卻似乎又極具穿透力。
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更不是自己神經緊張出現了幻覺，剛才的兩句話肯定是存在的！
可眼前就這麼幾個人，更無隱蔽處可以藏人。
都沒說話，可聲音是怎麼傳過來的？是傳說中的腹語還是武俠小說中的千裏傳音？
無論哪一種似乎都有些超出自己的認知。
正在縷清思緒的同時，程慕安突然看到眼前的朱娉婷笑的很詭異，很陰森。
原本如花的笑臉，突然變得模糊不清，繼而又變得血腥，且張開血盆大口向程慕安撲來，可在即將咬到的一瞬間血盆大口又變得慘白無血色，猶如白無常一樣，全身盡皆白色。
而視覺感官上，剛才還張著血盆大口近乎臉貼臉，此刻，卻猶如跨越千裏的距離，由遠處飄來，一瞬一瞬的，飄到自己身前。
定了定神，甩了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