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萬籟俱寂,一抹殘陽如血,分不清是鮮血染紅了天空,還是晚霞渲染了大地。

喻姝憑借著末世多年滾打的經驗,一個極速側翻,堪堪躲過了一把染血的刺刀,緊閉的杏瞳,“唰”的一下睜開,長睫掩映下的瞳孔,不經意的微微一縮,眸底有道淩厲的光芒一閃而逝。

“嘿,這小身板,反應倒是快,來來來,哥哥我給你留個全屍。”方言味濃重的話音還沒落下,尖刀已刺到喻姝胸口近兩寸所在。

喻姝顧不得多想,條件反射的抬起雙臂,看似細瘦的手掌,緊緊握住行凶男人拿刀的手。

男人隻感到握住自己的手,柔軟小巧,和常年練兵,粗糙漢子的手完全不一樣。

繼而嘴裏胡咧咧開:“看不出來,還是個細皮嫩肉的小子,讓哥哥都不忍心給你捅穿了。”

行凶男人話裏說著不忍心,手上力道不減反增,一點點的向下壓去。

喻姝心裏暗暗心驚,憑她在末世經過異能改造過的體能,竟然撼動不了這男人的力氣,眼看著尖刃距離自己胸口又近一寸,生死關頭,喻姝顧不得許多,隻能拚命激發自己的潛能,躍級調動自己所剩不多的精神力,凝聚於一點,對準大漢的眼睛全力一刺。

“啊——,我的眼睛?”男人反射性的抬手捂住莫名受傷的眼睛。

趁他痛,要他命,就是現在。

喻姝一個巧勁,素手翻轉,利落的把刀刃反轉,對著男人的脖頸使出全力,狠狠一抹。

腥熱的血噴灑在喻姝的頭臉,映著男人不敢置信的神情,喻姝瞬間脫力般癱倒在地。

越級透支精神力,所帶來的後遺症,使喻姝頭痛欲裂,銀牙緊咬,連抬手擦一擦頭上的血跡都做不到。

好在行凶男人在一陣劇烈抽搐後,死不瞑目的靜止不動了。

…………

不知過了多久,喻姝是被一陣野狗的叫聲驚醒。

她心裏一驚,末世裏,喪屍狗總是成群結隊的出現,遇到它們,非脫層皮不可。

喻姝顧不得查看四周,一個鯉魚打挺,就想起身逃難,隻聽“砰——”的一聲,嬌小的身子,重重的摔了回去,帶起一陣煙塵。

身體劇烈運動之後的酸軟無力,腦袋裏仿佛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一言難盡的酸痛,讓她摔回去的身子難以爬起。

終於,她掙紮著,以一種不雅的姿勢,跪坐而起,入目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野狗,到處是斷肢殘軀,有的屍體,腸子被野狗拖拽的到處都是,冷兵器和盔甲橫躺滿地,一個大型古代戰後場景,呈現在眼前。

喻姝滿目瘡痍,仿若全世界,就她一個活人,一陣蕭瑟的秋風,帶來刺鼻的血腥氣,也讓她的神誌回歸了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