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珠拿起梳子,卻換成袖子裏藏著的小刀。
她高高舉起來,朝梅枝的頭頂紮去。
張桂花參觀了幾步一扭頭,就看到梅珠麵目猙獰的這一幕,她嚇壞了,還沒來得及叫出聲。
梅枝就像後麵長了眼睛似的,一扭頭,動作十分敏捷地打掉了梅珠手裏的小刀,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製住了梅珠。
不,她不是梅枝。
梅枝沒有這樣的身手。
梅珠大吃一驚,被鉗得雙臂都要斷了似的疼。
她努力側過頭看去,隻見一個女人冷冷望著她。
女人的背影打扮得纖細瘦弱,很像梅枝,可看正麵,卻是如此英姿颯爽,殺氣撲麵而來。
“持刀行凶,你等著接受法律的製裁吧。”
張桂花一聽,連忙走過來,試圖拉開兩人。
“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我女兒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趕緊放開她吧。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女人死死壓住梅珠,眸子一睨,“我知道了,你是幫凶對吧?”
張桂花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房間外衝進來幾個穿著軍裝的,同樣將她手臂擰了起來。
“疼疼疼疼。”張桂花連忙叫疼,卻沒人理她。
梅珠現在有一種窮途末路的絕望感,她被扭送下樓,擰著脖子問道:
“你們早就料到了這一步是吧?故意在這兒等我呢?”
女人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將梅珠扔垃圾似的推入一部吉普車裏。
梅珠吃疼,又感覺到頭頂一股可怕的威勢壓下來。
她有些心驚膽戰地抬起頭,果然看到陸庚禮那雙幽深到過分的眸子。
陸庚禮的聲音很冷,如數九寒天的冰棱往下掉,“梅珠,你沒讓我失望。”
梅珠牙關有些打顫,“你怎麼知道我會……”
“那天我看到了你。”陸庚禮輕輕冷笑,“和梅枝在小花園蕩秋千的時候。”
梅珠仿佛被一盆冷水潑下來,渾身好冷。
他竟然看到了。
卻忍到現在,還布這樣的局騙她進來。
“你、你要怎麼樣?”梅珠死豬不怕開水燙,既然敢做這樣的事,她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反倒是張桂花,被綁在副駕駛上,不停求饒。
“陸庚禮,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可是梅枝的媽媽和姐姐啊,你得放過我們!”
“看到這是什麼了嗎?”陸庚禮掏出一樣東西,可張桂花不識字。
梅珠瞥了一眼,臉色變得難看,“媽,這是你和梅衛國的離婚證。”
張桂花還在喋喋不休求饒的嘴僵住,如遭雷劈。
“這怎麼可能?我根本就——”
說到一半,張桂花終於反應過來,發癲似的狂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陸家果然還是神通廣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