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震終於在一陣香氣中醒了過來。睜眼朝食物香氣來源看過去,卻首先看到一個少女在認真地給一個小孩擦藥,定睛一看,正是他要找的妹妹,有些驚訝。他明明應該摔死了吧?難道他們現在是在地獄?不然哪來的食物香氣。
不過,他很快清醒過來,這確實是他活生生的妹妹。
易青巽聽到易青震叫她,正好她已經幫傻弟弟擦完了藥,小心地把他放在了柔軟地草地上,才端著那碗藥湊到易青震身邊,咬了一勺湊到他唇邊,讓他喝。
易青震坐了起來,從易青巽手裏接過湯匙和湯碗,說:“我自己來。”待看著那碗顏色怪異的湯汁,詫異地問道:“這是?”
蕭天賜在身後道:“那是易姑娘專門為兄長您煮的藥。”
易青震這才注意到蕭天賜,把湯匙重新放回碗裏,震驚道:“你怎麼在這裏?你和我妹妹待了一晚上?!!!”
蕭天賜也知道自己和一個未出閣少女(雖然是他的未婚妻)待一個晚上不妥,正想開口解釋,就見他的小未婚妻有些粗魯地從大舅哥手裏搶過藥碗,然後放到大舅哥嘴邊,竟是要直接把藥灌進去。他張了張嘴,還是決定閉嘴。
易青巽是不耐煩這個木頭哥哥現在還糾結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直接用藥堵他的嘴。
易青震哪裏見過妹妹這麼凶的樣子,趕忙張嘴,乖乖地把一碗苦藥都吞了。
喝完一嘴的苦澀藥味充斥口腔,他才後知後覺地問,“妹妹,你怎麼會熬藥?”
他的妹妹,他再清楚不過,是從沒接觸過什麼醫術的,他們家沒那條件,不,應該說整個村子都沒那條件。
蕭天賜自然也奇怪這個問題,可他覺得一切都正常,畢竟,他見過她那令天地變色的能力。可他也清楚,易青巽是沒法和她哥哥交流的。於是,他冒著會被大舅哥翻舊賬的風險,插話道:“易姑娘真的會治病,他治好了我的腿。”
然後他冒著被小未婚妻刀眼風的危險,把那隻瘸腿屈了屈,然後,他自己也懵了。
“我的腿竟然真的好了?”
蕭天賜十分興奮地站起來走了幾步,一點都不瘸了,也不疼。突然開心地跟易青巽說:“易姑娘,你看我~”
易青巽感覺自己的眼睛被晃了一下,這少年,笑起來真的很陽光,眼睛彎彎的還是月牙兒的形狀。即使生活不如意,卻有一口大白牙。正午的陽光透過葉縫隙打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蕭天賜見小未婚妻呆呆看著自己,小姑娘麵容白皙,清清冷冷的,隱隱現出絕色之姿,令他的心髒咚了一下,說出的話也卡住了。
然後,他見到絕世小姑娘微微蹙眉,似有懊惱,接著麵色恢複如常,緩步朝他走來,她的步子很輕,踏在柔軟的青草上,有輕微的吱嘎聲,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小姑娘在他麵前停下了腳步,瓷白的手掌抬起,往下壓了壓。哦,他驚訝地發現,昨天晚上她還滿是猙獰血痕的玉手,現在光潔細膩,哪有半點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