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縣衙後院,易青巽就感覺一股席卷全身的壓抑感,身處其中感覺到一股煩躁,像是做什麼都不滿意,甚至很想要殺戮。這感覺不是因為滿院的白幔白帆,而是~
她不由得麵色凝重,這縣衙後院的格局果然有問題。為了看清楚一點,她領著池武上了最高的位置,縣衙後花園的假山雲亭,站在庭中可以俯瞰整個縣衙後院的全貌。
月光下,花園裏百花綻放,卻不是明豔的綻放,而是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遠處庭院處,有身著白衣的人在忙進忙出,其中一處靠北的廂房燈火通明,外麵白鴉鴉一片,跪了一地的人。門口處燃著兩根可與房屋齊高,跟柱子一樣粗的龍鳳喜燭。
她沒有看錯,那不是喪燭,是喜燭。她現在視力奇佳,即使這大晚上,她也能看到那龍鳳喜燭上彩塑的精致遊龍和彩鳳,還有燭身上大大的雙喜字。
裏麵她看不到,但知道那一定是停靈的地方,裏麵眾多女子此起彼伏哀哀嚎哭的聲音他們在這間隔百米以外的假山上都聽得清清楚楚。
易青巽皺眉看了許久,池武也跟著看了許久,靈堂、喜燭,這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在同一場麵的組合,在那些女子的哭聲中,顯得十分合理又十分殘忍。那些女子是用來獻祭的吧?就在這個罪惡的靈堂裏。
要獻祭給那畜生。
女子的哭聲讓他很是心煩,他心中那種想要殺死縣令的想法愈加強烈。但這種不受控製的殺戮感讓他覺得恐慌。他紅著眼睛道:
“姑娘,我現在很想殺人,我想殺掉縣令,燒掉靈堂,救下那些女子。”
易青巽聞言,刺破了自己的指尖,在池武的額心飛快地畫了一道血符,血符在池武地額心閃出一道金光,很快就消失了。池武的心境也清明了不少,雖然還是想殺人想毀滅,但是已經沒那麼強烈了。
“你是受了這裏的邪陣的影響了,你本來就想殺縣令,處在陣法中,會讓你嗜殺的情緒更加強烈。”易青巽解釋道。
池武訝異:“您是說,這縣衙後院有能夠放大人惡念的陣法?”
易青巽點了點頭,她用手將整個縣衙劃拉一邊,道:“這座縣衙的後院布局是按照地煞陣布置的。”
“這裏麵每一處固定的造景房屋都是布陣的關鍵所在,包括我們所處的這座假山,還有假山上的這座亭子,都是按照陣法布置的。”
“這個地煞陣最大的作用就是采陰補陽。處在陣法中的所有人都會受到影響,女子處在其中不消一月,就會變得虛弱無力,疾病纏身而亡,男子會變得陰虛火旺,性0欲大增,還會讓嗜殺殘暴的人更加變本加厲。”
“這也是你剛才特別想殺人的原因。”易青巽看著池武說道。
池武聽得憤怒不已,“這龐遠誌怕不是有個大病,建造這樣一座邪惡的院子,也不怕反噬了自己去。”
易青巽幽幽道:“你說到了重點,這個邪陣會反噬住在其中的所有人,包括龐遠誌自己。所以這院子不是他建造的,或者說,就算是他建的,也是被人給坑了。”
(備注,巽巽這樣說不是要給畜生縣令洗白哈,惡人作惡再多的理由都沒法改變惡的事實,她是想要把更加可惡的人要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