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報仇心切,偶遇貴人(1 / 3)

黑暗中響起重物落地的聲音,繼而有兩道交纏身影現於牆角處,月光曖昧又柔和的傾瀉下來,使得這番畫麵染上莫名的旖旎色澤。

錦夜狼狽的躺在地上,身下是七零八落的小碎石,碎石腰肢背脊處生疼,而額頭在方才翻牆時不小心撞上樹幹,不用看都知道腫起了大包。她皺著眉,忍住低咒的衝動,隻覺此刻頭暈耳鳴苦不堪言。

當然,這還不算是最糟的。

身子不幸被某人壓在下邊做了肉墊,盡管他身形頎長清瘦,算不得特別沉,依然讓她的呼吸變得很是費力。如今兩人的衣衫都沒了腰帶,嚴子湛襟口大敞,內衫淩亂,束發的簪子不知道掉到了哪裏去,墨發綿連鋪於身下女子的肩頸上。

反觀錦夜,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的外袍因著早些時候扮鬼嚇劫匪,本就是鬆鬆垮垮的披著,方才動作一大就掉落在了地上,而對方溫熱的喘息似乎就在耳畔,甚至連膝蓋都是抵在她的腿間……

衣料單薄,又貼得如此密切,錦夜羞惱,情急之下反倒忘了用內力,隻單純的用手死命推著身上的男子,哪裏知道一碰到他就被那驟然下降的體溫給駭到。

“你真該死。”嚴子湛牙關緊咬,冷冷迸出狠話。

錦夜眯眸,輕嗤道:“該死的是誰還不一定呢。”明明眼下他才是那個被蒙著眼睛又毫無任何武功防身的弱者,偏偏還保持那麼囂張跋扈的高姿態,真叫人鬱卒。

“解了我的穴,留你全屍。”他壓下了憤怒和不適,說話的口氣淡淡,但聽在錦夜耳裏,那便是火上澆油,腦子裏啪的一聲,她瞬間聽到理智那根弦斷裂的聲音。

默默地別開臉去,她反複推敲一會兒該如何給他致命一擊,半晌掐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撐在身後慢慢直起腰來,輕笑道:“嚴大人可真是嘴硬,我知你平日裏是怎樣的威風八麵翻雲覆雨,但這樣的日子過久了也是無趣得緊,不如……就讓您今日也嚐嚐被人操縱在手裏的感覺,如何?”

兩人隻顧著爭鋒相對,倒沒注意院落裏通往寢居的門悄悄挪開了一條縫,極為微弱的燭光些許流瀉出來,很快被月色奪去大半光輝,消逝在黑夜裏。

繼而,門愈開愈大,最後被人從裏頭猛然推開,砰的撞到牆壁上。

“好哇!我還道是進了賊,哪裏曉得遇到這麼一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居然敢在老娘的後院裏幹此等苟且之事!”身形消瘦的女人風風火火衝過來,動作迅捷毫不拖泥帶水,高舉著著大掃帚劈頭蓋臉的就往兩人身上招呼。

錦夜很快反應過來,反手為掌一把推開嚴子湛,險險躲過女人的攻擊,不過被點了穴的嚴子湛就沒那麼幸運了,背上結結實實挨了個正著,順帶被迫的臉朝地趴在那裏,樣子很是狼狽。

“哼,還敢蒙著眼。”女人上前恨恨的踢他一腳,“老娘也不睡了,就在這裏候到天亮,待得雞鳴就送你們去官府,把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的醜事昭告於公堂。”

去了公堂還得了?

錦夜掐一把掌心,慢吞吞的拖著步子邁進,小聲道:“這位大姐,事情並不如你所想一般。”

女人皺著眉,見麵前的少女微低著頭,說話口音含糊,聽來像是另有隱情,不由得追問道:“那你倒說說,你們半夜三更的在我後院裏做什麼?”

錦夜也不說話,定定看了她一眼,突然抬高手,水袖半掩住麵容。她就那麼靜靜站在原地,長發微亂,夜幕裏隻著中衣的肩膀卻更顯單薄,那股子楚楚可憐的味道如暗夜裏悄然盛開的花不經意間就綻放出來。

女人瞅瞅動彈不得的嚴子湛,目光再度回到錦夜身上,眼眶開始莫名的泛紅,哽咽道:“你是……被迫的對吧?”

“我被他強搶進府半月有餘,每一日都是生不如死。”錦夜猶豫片刻,就拉高了裙擺,雙腿上的疤痕還未完全褪去,新皮長出來帶著淺淺的紅色,看起來也是頗為觸目驚心。

女人驚呼:“都是他做的?”

地上的人影倏然哼了一聲,異常譏諷。

錦夜也不理會,遲緩的點了點頭,其實她原本預料對方會做出私奔的猜測,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度過這一劫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