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剌克汗這時,才轉向陸炳,道:“陸大人,你此次前來,可是為了讓我大蒙古退兵?”
陸炳點點頭,道:“是的!”
俺答冷笑道:“你自己能不能走出去還不一定呐?還讓我們退兵?”
陸炳鎮定的說:“我們的布置,想必大汗已經知道了。”
“你說的是大營外那五千騎兵?”俺答嘲諷道:“要和我們比騎兵?就你那點人,連我們的營門三丈內都進不了。”
“有我們在,破營足以。”黃杜賢端起酒碗兒,平靜的對俺答道:“第一個出不去的,恐怕就是你。”
俺答大怒,又要怒吼,隻見黃杜賢手指一晃,一道細細銀光閃過,俺答正要張口,阿剌克汗卻匆忙喝道:“夠了!”俺答還沒反應過來,就隻覺得喉嚨一疼,用手一摸,鮮血淋漓。
黃杜賢平靜的喝幹碗裏的酒,道:“你最好閉嘴,不然我就切掉你的腦袋!”
俺答大驚仔細觀察,才發現,一根銀線正纏在自己脖子上,一頭連著黃杜賢的袖中。
阿剌克汗剛才隻看到一道銀光,然後就看到俺答脖子流出一圈細細的血漬,所以才大驚,讓俺答住口,這會兒也仔細看去,才發現俺答的肩後吊著一個小小的人字型,菱形尖頭的墜子,在輕輕搖晃。
一根細細的銀線圍在俺答脖子上,已經切破了脖子上的一圈皮膚,勒進肉裏,隻要俺答再稍動,那個銀線就會切下俺答的腦袋。
阿剌克汗冷笑道:“這就是十九年前,你用來切我軍將領腦袋的東西?”
“之一”黃杜賢淡淡道,將連著絲線的一隻手籠在袖中,另一隻還不耽誤喝酒。
阿剌克汗冷冷的對陸炳道:“陸大人就打算憑著這些奇淫巧計來讓我軍退兵?”
“並非如此”陸炳遙遙頭:“這隻是保證我們能順利出營的保障之一罷了,在營外那五千騎兵是另一個保障,而在我們大營外,還有一萬兵馬嚴陣以待,隻待伺機而動,大汗可以派人去勘察。”
“那不知道陸大人又憑借什麼,能讓我們退兵?”阿剌克汗再問道。
“我想,大汗一定知道,我們已經在紅石峽布下重兵,大汗偷襲是偷襲不成了,那麼大汗真的準備好,要和大明全麵開戰了嗎?如果沒有,那如今大汗已經得不到什麼好處了,不如兩家罷兵,也就不必再損兵折將?”陸炳勸道
“陸大人說的也不錯,但是讓我們就此退去,我的部眾一定心有不甘的,到時候他們偷偷來打穀草,我可控製不了。到那時候不是麻煩更多?不如陸大人把馬市所得還給我們,也省的我們自己取,不然到時候取多少就不一定了。”阿剌克汗針鋒相對道。
“私下勾結我朝官員,私設馬市本就是違法的,我大明沒收合情合法,哪裏有返還髒物之理?”陸炳接著道。
“陸大人什麼都不願意付出,就這樣空口白牙讓我族退兵,陸大人覺得有可能嗎?”阿剌克汗冷笑。
“有可能!我們大明消耗的起,可以在紅峽穀駐守一年,而且會有源源不斷的援兵補充進來,可是大汗你有這麼多的兵力和物資嗎?即使你有,你敢全部投入這場戰爭嗎?在您的背後,可有的是人在窺視汗王寶座!”陸炳絲毫不懼,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