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和楊森也都坐下,而後,陸炳簡單的講了一下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當然,為了不讓母親和妻子擔心,中間略過很了多危險的事情。
可是,嶽鬆和楊山嶽都是幹了幾十年的老錦衣衛,如何不知道這輕描淡寫背後的凶險,不禁對視一眼,唏噓不已。
陸炳最後道:“此次回京,有皇帝的秘旨召見,兒臣明日一早就要去麵聖,到那時……森弟的封賞就該下來了,不出意料,最起碼一個試百戶是跑不掉了。”
眾人皆喜,楊山嶽更是怒氣全消,如今一門兩個百戶,在這京城的街麵上,也算是小有勢力了,將來兩個兒子各自成家有了孩子後,也不用為了哪支世襲職位而煩惱了。
這時眾人不約而同的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王陸秀英身上,陸炳不等眾人發問,上前拉過秀英,道:“給兩位爺爺磕頭。”
秀英又要噗通跪下,已經被一旁的陸老夫人一把摟在懷裏,摸著額頭道:“頭就不用磕了……咦?“
陸老夫人看到秀英額頭上一道淺淺的疤痕,奇怪的咦了一聲。
陸炳把關於秀英的事情講了一遍,眾人不禁唏噓。秀英隻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陸老夫人和楊憐秋聽的不禁落淚,而楊山嶽聽到王昭義一人堵住蒙古大營浴血奮戰的時候,不禁一拍桌子大喝一聲好!
陸鬆仔細打量秀英,見這小姑娘聽到陸炳講這些,眼圈都紅了,卻沒有落淚,不禁暗自點頭,心道是個堅強的孩子。
陸炳講完,歎道:“她額頭上的傷口,是給她爹磕頭時候磕破的,傷口太深,傷疤消除不掉了。”
老夫人攬過秀英,愛惜的撫摸那個傷口,道:“這孩子,就是實誠,剛才文孚讓她磕頭,她噗通就跪在石板上了……。”說著說著,忍不住眼淚又流了下來。
“她背上背的,就是她父親的骨灰吧?”陸鬆問道。
陸炳點點頭,陸鬆安排道:“回頭給她的房間裏擺個供案,再給她爹做個牌位,每日三炷清香不要斷!”
陸炳點頭稱是,一直默默無語的秀英,此時卻突然開口道:“謝謝……爺爺。”
陸鬆大笑:“哈哈哈……咳咳……哈哈,老夫也有孫女了!”
老夫人在一旁含著淚拚命點頭,將秀英摟的更緊了。
一旁的楊山嶽也笑著道:“那我也有個外孫女了,不錯啊不錯!”
眾人努力轉悲為喜,又閑聊了幾句後,楊山嶽便帶著兩個兒子起身告辭了,嶽鬆也沒有挽留一起晚宴。因為他知道,這老東西帶著倆兒子回去後,今夜一定想不醉不休!自己的身體卻是不勝酒量的,他也不想讓兒子回來第一天就喝的大醉。
而此時,他也有些體力不支,最後讓陸安在自己和老夫人的房間旁邊,給秀英安排了一個住處,讓秀英先去休息。又特意囑咐一定給擺設供案和牌位,然後才和老夫人一起回房。憐秋和雪燕跟著過去服侍,陸炳則來到別院。
別院內,薛洋、劉彪、張舉正等著陸炳過來。
陸炳到了別院,和三人見過禮後,道:“如今回京,卻不敢鬆懈,從我們踏入京城那一刻開始,京城對我們來說就不亞於龍潭虎穴,我們要小心謹慎。”
三人稱是,陸炳接著道:“明日一早,我就回去麵見聖上,到時候你們的封賞也就下來了,不管你們以前在哪兒,是做什麼的,如今你們都是錦衣衛的人,隻要用心,我定不會虧待兄弟們。”
薛洋本就是錦衣衛的人,覺得理應如此。而張舉拱手道:“大人放心,小人必不負大人厚望。”劉彪隻是低首沉默。
陸炳看在眼裏,卻也不動聲色,繼續道:“張舉在京內沒有居所,就住在我這裏吧,劉彪你……。”
“回大人,下官在京內有住的地方。”劉彪打斷陸炳的話道
陸炳深深的看了劉彪一眼,道:“如此甚好,那你薛洋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到千戶所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