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聽了這話,輕輕一笑,這小子果然不是飯桶,說話間有條有理,先說出自己的背景,給自己的人吃個定心丸,再占據道德製高點……這麼看來,這小子是不能留了。
周斌絕想不到,他的這番話,雖然自己創造了有利條件,也穩固了自己的人心。
可是,也誘發了陸炳的殺心……
陸炳眼鏡一眯,他可不想給陳洪留下這小子當幫手,紅蓮那邊,隻好抱歉了。
梁旭東有些尷尬的看了陸炳一眼,剛剛陸炳的話,確實……有失公允。
陸炳隻是對這梁旭東眯著眼睛一笑,梁旭東心裏打了個激靈。
梁旭東放緩語氣,對周斌說:“那也不能在錦衣衛北鎮撫司拔刀!要火並嗎?像什麼樣子,有什麼不滿,可以找上官申訴啊!”
周斌冷笑道:“你們以為老子不知道?駱安,王佐都是跟你們一心的,老子還能找什麼上官?今天這事想善了,就先讓我出去,等我把陳督主找來評理!”
周斌說著,給一個總旗使了個眼色。那總旗立刻明白了,往大門跑去,可是大門已經被石頭從外麵關上了,怎麼也推不開。
那總旗推了幾下,沒法子,望向周斌,周斌怒道:“蠢貨!你不會砍開!”
那總旗這才反應過來,揮刀正要砍,就隻聽陸炳冷冷一句:“射死他!”
然後一股大力把他往前一推,釘在門上。
那總旗低頭一看,一根箭杆沾滿鮮血,穿過他的心髒,釘在門板上。
“你真敢殺人!”周斌見那總旗頭一歪,心知死掉了,心中又怒又氣,對陸炳喝道:“老子和你拚了!”
梁旭東和徐良大驚,他們這邊隻有四個副千戶和幾個百戶,加上陸炳的人,也不到周斌那邊的人數一半,更多的錦衣衛官,隻是兩不相幫的閃在一旁,這要是火並起來,可是要吃虧的!
這些可都是心腹,為了這種事情出事,那可就太不值得了,死一個他們都要心疼死了。
梁旭東和徐良猶豫了……
但是周斌已經按耐不住,大吼著,催促手下挺刀上前,他的手下雖然也有些猶豫,但是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跟定周斌,也就沒有退縮。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你就是陸家那小子的手下吧!閃開,讓我等進去!”
陸炳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心中一喜。
陸炳給石頭的命令是許進不許出,因此,石頭並沒有阻攔外麵的人。外麵話音剛落,大門就打開了,掛在門上的屍體也被推到一旁,地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漬。
三個穿著大紅鬥牛服的官員大步走了進來。
走在中間最前麵的,是一個頭發胡子都已經花白的翹須老者,徐良一看,大喜道:“駱大人!您來了!”
是了,走在最前麵的這位老者,正是剛剛卸任的錦衣衛前指揮使駱安。
“王大人,您也來了!”梁旭東也同樣激動的,看著走在駱安右側的一個三縷長須的官員拱手道。
在駱安右側的,是一個看起來和駱安年齡相仿的老者,但是看起來精神頭要比駱安好的多,麵孔方正,甚有官威。
而最後一個官員,看起來不過五十歲,留著濃密黝黑的短髯,看起來孔武有力,他看到陸炳,大笑道:“陸家小子!還記得我嗎!”聽聲嗡嗡直響,正是剛剛門外的叫門的聲音。陸炳大笑道:“陳叔父!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