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聞繼續解釋道：”《內經。痹論》又雲：‘由於髒痹日久不愈，重感外邪，或思慮傷心，氣血虧虛，複感外邪，內犯於心，心氣痹阻，脈道不通所致。證見胸中窒悶，心悸心痛，突發氣喘，易驚慌、咽幹、噯氣、脈沉弦‘。《難經。六十難》指出：‘其五髒氣相關，名厥心痛，但在心、手足青者，名真心痛。真心痛者，旦發夕死，夕發旦死’。心痛之病名，出自《內經》，是指心絞痛。如《靈樞。厥論》的真心痛，心跳、心慌、悸動不安。多由氣虛，血虛，停飲，或氣滯血瘀所致。”
陸炳聽了這些醫道理論，似懂非懂，忙再問道：“你確定憐秋是得了心痛之症？”
“可能性很大。”李言聞點點頭道：“按說，如果長輩無人有此症，平日裏也無事，突然得心痛病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老夫觀其脈象，符合醫書上的心痛症狀，又覺得夫人微微帶喘，夫人還說心中漲痛，心口發悶……八九不離十了。”
“這……這如何醫治？”陸炳慌亂道。
“可以通過調節心情，配合針灸，按摩，藥膳，等來緩解病情，但是……心病還需心藥醫的意思，就是說心病無藥可根治。”李言聞歎息道：“恐怕這心痛之症，乃是從夫人這代開始，以後很可能代代相傳。”
“這……怎麼會突然就有了呐？”陸炳焦躁不安。
“可能是懷孕引起的……。”李言聞頓了下，繼續道：“懷孕對於夫人的身體來說，負擔太重，所以五髒六腑都開始承受壓力，心髒是五髒中最脆弱的，加上夫人可能先天就有些心病，所以才會突然爆發。”
“李太醫，你一定要救救憐秋啊！”陸炳聽了，皺眉哀聲道。
“……老夫會盡力維持夫人的身體，但是……。”李言聞實在不忍心說下去。
“有什麼需要，李太醫隻管直言！”陸炳一聽，連忙道。
李言聞知道陸炳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擺手道：“沒什麼需要的，隻是……”李言聞欲言又止。
“李太醫！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不要再吞吞吐吐了！”陸炳喝道。
李言聞咬咬牙，開口說道：“好吧！那老夫就直言了，如果想保住夫人的命，這個孩子……要不得。”
“什麼!”陸炳大怒，可是看著李言聞嚴肅認真的表情，陸炳怒氣漸漸消散，沉聲道：“沒有其它辦法嗎？”
“沒有，如果真是心痛之症，夫人能不能活到生產都難說，即使撐到生產，也肯定熬不過去，到時候……說不定就是一屍兩命。”李言聞咬牙道。
陸炳好像困獸一樣，喘著粗氣，在屋裏轉了一圈又一圈。
“來人！請夫人來！”陸炳突然高聲道，嚇了李言聞一跳。
陸炳兩步走到李言聞麵前，長長鞠了一躬道：“李太醫，我讓憐秋過來，請你仔仔細細的再給她診斷一次，如果……真是心痛之症……那就不要吧！”
李言聞歎息一聲，點點頭。
不一會，憐秋便走了過來，此時孩子已經三個月了，有些顯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