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人性善惡(1 / 2)

陸炳如此吩咐薛洋,卻絲毫不提放仇鸞出去的事情。

仇鸞揉著充血通紅的手腕,苦笑著對陸炳道:“大人有什麼事情,隻管說便罷了,下官一定盡力去辦。隻求大人給下官換個稍微體麵點的牢房。”

陸炳點點頭,道:“這次提的要求,比昨天恰當。”

仇鸞隻能苦笑,心中對陸炳充滿恐懼。

這種恐懼,比直接把他打得半死所產生的恐懼,更強烈……

現在的大明,錦衣衛的勢力最大,而這位爺,正是給予錦衣衛這麼大勢力的人……仇鸞已經認清了局麵。

陸炳和仇鸞低語了片刻,離開了詔獄。

薛洋進來,將仇鸞換到了最早時候的一等監牢。

仇鸞走進那個小院,坐在樹下那石桌旁,看著安靜整潔的小院,還有桌上整齊的書籍,居然對陸炳心生一絲感激。

他不知道,在他的頭頂,曾經吊死過一個大明權傾朝野的大人物。

陸炳和仇鸞溝通妥當,嚴嵩的奏章一遞上去,嘉靖帝看到曾銑包括貪汙軍餉、打了敗仗不上報,沒有打仗卻冒功等等大罪,果然大怒!立即下詔逮捕了曾銑、曾淳和蘇綱。

得到這消息,陸炳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曾銑讓陸炳有些惋惜,但是比起雪恥,陸炳已經不在乎一個狂熱的大明將領,一個戰爭狂的下場了。

而此時,夏言尚不知嘉靖帝已經派人去抓曾銑了,這自然也是錦衣衛的“功勞”。

……

夏言和往常一樣上朝,內容也和以往一樣,希望能夠加強軍備,恢複河套。

而嘉靖也一如既往地不置可否,反而說夏言私薦曾銑,不顧國家安危,人民生死。

夏言自然極力反駁,義正言辭的用各種婉轉的詞語表達一個直接的意思——說好的收複河套,皇上金口玉言,豈能出爾反爾!

嘉靖帝大怒,夏言自持有理,毫不相讓,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嚴嵩終於開口說話了。“複套之舉斷不可為!”

然後嚴嵩大幅陳述了反對的理由,從軍備到後勤,每一句話都說到了嘉靖的心坎裏,嘉靖帝聽得連連點頭。

然後,嚴嵩將一切歸咎於夏言。

旁邊的夏言卻沒有注意到嘉靖帝的反應,憤怒和震驚已衝昏了他的頭腦,一向避讓的嚴嵩,居然在此刻,突然當眾反對他的提議!

“你既然反對,為何早不說,現在才站出來歸咎於我,是何居心?”盛怒之下的夏言大聲道。

嚴嵩卻說道:“廷臣皆知複套之謬,隻是有所畏耳。”

嘉靖帝、夏言、滿朝文武都知道這個“有所畏”指的是夏言!

嘉靖帝的怒火也已燃到了頂點,且不說他正懷疑夏言和曾銑有所勾結,就是以往的一幕幕情景也足以讓他怒發衝冠!

夏言不戴香葉冠、拒絕穿嘉靖帝賞賜的道袍,諷刺修道、蠻橫無理!

還有嚴嵩的進諫、太監的怨言……這些已經足夠了!

“住嘴!”嘉靖帝喝住了夏言,咬牙切齒的吐出四個字:“強君脅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