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餘光看到,地上滿是死屍和鮮血,有的層層疊加,多是一刀兩端,身首分離。
我漸漸回過神來,廝殺聲由遠而近的鑽進我的耳朵!
廝殺還沒結束?我正想著,一聲慘叫後,廝殺聲便停止了。
然後就隻聽到腳步聲和踹門聲還沒停止。
“大人,沒發現馬祖師。”有一人大步走到我身旁,站住道。
大人?什麼大人?哪位大人!?
我猛地清醒,慌忙抬起頭,不禁目瞪口呆,突然覺得無比安心,不禁淚水橫流。
那張玩世不恭,眉眼含煞的麵孔,雖然今日多了寫疲憊,但我太熟悉不過了!
“大人……大人!”我不禁哭喊出聲。
“不要哭。”大人將手中的人頭扔到地上,和其它人頭滾做一堆,道:“欺負你們的人,都被我殺了。”
我看著那人頭,聽到他篤定自信的話,雖然言辭無比血腥,但那平日裏讓我萬分畏懼的無所謂腔調,讓我心血澎湃,讓我覺得驕傲。
這位大人,就是我南鎮撫司鎮撫司,活閻羅朱六大人!
……
朱六看著眼前這個滿臉血痕汙跡的錦衣衛小旗,想起了他的名字:“你叫於鐮對吧?”
於鐮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激動的連連點頭。
朱六嘴角帶笑,這些年雖然邪氣淡了一些,戾氣卻絲毫不減,尤其是在這血水橫流,屍橫遍野的地方,那股懾人的血腥味道和殺氣更濃了。
朱六揉了揉眉頭,露出一絲疲倦。
他接到情報後,不眠不休,終於及時趕到了。
“那個小旗官手下,有人和馬祖師勾結,雖然他並不知情,但是如此無能,對眼皮子底下的事情絲毫不知,活著也是廢物,被我斬了。”朱六示意那個人頭,繼續道:“那日你們去法壇,結果無人接應,就是因為他被手下控製,然後還反殺了你的人,才讓你落入如此境地。”
“難怪啊!”於鐮心道:“怪不得這麼也找不到馬祖師的藏身之地,誰能想到,會藏在錦衣衛附近,難怪我看著院落外的樹木景象有些熟悉。”
他想到自己那十個兄弟也被害,心中巨疼,悲憤莫名。
“你不用過於自責。”朱六看出了於鐮的心思,道:“錦衣衛出現問題,你想不到也是正常的,不過,你能嚴格準則錦衣衛的行事準則,想到和京城聯絡,並且不露風聲,這點很不錯。”
“多謝大人……。”於鐮歎息道,心中還是有些低落的,這些兄弟跟他多年,如何是能輕易放的下的。
於鐮突然想到,連忙回頭,隻見其餘的幾位兄弟也在血泊之中,不禁更加哀痛。
朱六已經無暇去顧及於鐮的心情了,他日夜兼程趕到此地,卻沒有抓到馬祖師,多少有些不甘心。
朱六自顧自的繼續道:“你很不錯,心思敏捷,能夠從細微發現大事,非常好,回京後,當個總旗還是綽綽有餘的。”
“謝大人……”於鐮話沒說完,一個錦衣衛總旗打扮的人上前來,抱拳道:“院子裏的人,無一逃脫,但是沒見馬祖師,恐怕今日馬祖師並不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