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驚鵲順理成章與霍祁達成交易。
此生不能得到霍淵,為何不對眼前所固有的加以利用?或許利用霍祁,一旦事成之後,尚能滿足她內心那股對皇後之位垂涎已久的欲望。
相貌身形,霍祁與霍淵相比確實遜色了些。但她手中有霍祁的把柄,更易於控製聽命於自己。
這些年來,霍祁背地裏招兵買馬,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卷土重來,扯下坐在龍椅之上的霍淵。
驚鵲這麼一說,霍祁等待多年的時機無疑是已經成熟。此時不出手,要再等到三年後。
同床異夢,二人心懷鬼胎,屬實是天造地設的絕佳伴侶。
她提膝邁出步子,裙擺微微擺動,一步步逼近擾鶯三人。
馬上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何須要畏懼她們?
擾鶯三人節節敗退,被逼回營帳中。
幾人警惕地看著驚鵲,擾鶯怒聲質問道:“驚鵲,你要做什麼?”
怎料下一刻,皮笑肉不笑的臉上瞬間化為陰毒,她揚起手來往擾鶯的臉上奮力扇去,怒不可遏地說道:
“放肆,本王妃的名諱豈是爾等賤婢能喚的?”
擾鶯反應迅速,並未讓她得逞,眼疾手快地接住手腕,咬牙萬分痛心地說:
“娘娘懷疑你有異心,我起初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驚鵲抽回手,揚唇一笑,淡淡應道:
“看來要讓你失望了。沒錯,本宮早就對她心存不滿了。”
“還有,”驚鵲驀地收回笑容,越過她們走到桌前坐下,拾起一個杯子轉動,目光注視著,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們的皇後娘娘在北朝待了這麼久,皇上都未正眼瞧過她。要怪隻能怪她投錯了胎,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身世。”
孫嬤嬤的眼睛驟然睜大,掙脫擾鶯衝上去就要和她拚命:
“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娘娘待你不薄,處處想著你。你倒好,反過來倒打一耙。”
“嬤嬤!!!”
擾鶯與撫鶴二人驚呼的聲音同時響起,驚鵲拚盡全力推開她,孫嬤嬤腳踝一扭,不受控製地向後退去。
撫鶴從背後扶住孫嬤嬤,擾鶯一巴掌扇在驚鵲臉上。
啪——
響亮的巴掌聲,驚鵲猝不及防地偏過頭去,右臉以雙眼清晰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額邊一縷頭發垂了下來,貼在臉上。她不怒反笑,把頭發別到了耳後,不緊不慢地說道:
“別著急,還有更氣的呢!”
她站起身來背對她們,緩慢地挪動步伐,不停地環視著營帳裏專屬於皇後的陳設,說道:
“知道我為何會對皇後不滿嗎?因為皇後所擁有的一切,本該屬於我。”
語氣突然加重,她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已布滿了深深的恨意。
撫鶴說道:“那你也不能做出喪盡天良的事,與襄王造反啊!”
造反一事,重則誅九族,成為北朝的千古罪人。遭受萬人唾罵,遺臭萬年。
要是成功了,以他二人暴戾的性子,北朝的百姓將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離滅亡的路也不遠了。
驚鵲冷笑,瞪向撫鶴,大聲質問道:
“我喪盡天良?你怎麼不問問她母後當初趕盡殺絕的時候有多慘無人道?”
屍骸遍地,血流成河。
每每閉上眼,她總能輕易看到那段黑暗的過往。
為了活下去,不惜親口吃下母親的腐肉。
夜夜噩夢纏身,久久無法入睡。
為了能報仇,她想盡辦法擠入皇宮,把自己獻給了又老又醜的養父,這才換到了一個在薑岑晚身旁伺候的名額。